首页  >  凯风专区  >  评论
从冷笑到忏悔是多远的距离

作者:叶心凝 · 2016-06-07 来源:凯风网

 VS  

  5月28日,凯风网对“招远血案”的参与者之一张航进行了狱中专访,专访中张航对不堪回首的过往充满了忏悔,她后悔自己愚蠢的做法给受害者造成的深重伤害,并希望自己能代表父亲张立冬和姐姐张帆真诚地向受害者道歉。

  在经过两年的反省和思考之后,我们有理由相信张航的忏悔是真诚的。与这真诚的歉意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两年前挂在张帆和张立冬脸上的冷笑:2014年5月,当张立冬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他冷笑着回答,杀人后“感觉很好”;同年8月,在接受法庭庭审的时候,张帆、张立冬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冷笑,令人不寒而栗。从冷笑到忏悔经历了太多的故事,虽然张帆和张立冬都已经伏法,人们还是会不禁思索:从冷笑到忏悔之间是多远的距离?

  从“冷笑”到“忏悔”,是元凶与被裹挟者之间的距离

 

  从法庭的判定来看,张航当然是一个行凶者,但如果从她的整个经历来看她也是一个受害者。她不幸生于被全能神邪教侵染的家庭,被姐姐以邪恶的教义进行灌输,以赶出家门进行威胁,不自觉地成为一个行凶者。

  回顾案件的发生过程,张航与元凶张帆等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当张帆和吕迎春将被害者吴女士定义为“小羊”时,她认为“这说法太荒唐了”;当张帆和吕迎春对被害者吴女士大打出手时,张航只是惊呆在旁边,是姐姐“快来帮我!为什么不帮我?”的督促使张航走上前行凶;再从张航案发时的心态来看,案发的头一天晚上她曾受到张帆等人虐杀小狗的强烈刺激,因而在案发时才产生了要“为神做贡献”的荒谬想法,从而对被害者吴女士大打出手。

  对张航在整个案件中的角色,用“从犯”和“被裹挟者”恐怕更为贴切。在庭审现场,当张帆、张立冬等人面露冷笑的时候,张帆就已经流下了眼泪,这其中除了害怕恐怕多少也有些歉疚之情。作为被裹胁者,张航从一开始就与父亲和姐姐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只可惜,面对邪教和家人的疯狂,她不够坚强、勇敢和理智,以至沦为害人的帮凶,最终付出了青春的代价。直到入狱以后,在狱中的教育和激励,才使她得以面对自己的罪行发出真诚的忏悔,与父亲和姐姐的冷笑彻底决绝。张航的遭际值得人们深思,在邪教侵染的领域,依然有不少人正被邪教核心成员裹挟,丈量着从冷笑道忏悔的距离,需要我们关心和帮助。

  从“冷笑”到“忏悔”是愚昧与法制之间的距离

 

  张立冬和张帆在案发后的多次冷笑被网友们称之为“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这种微笑(确切地说是一种冷笑),来自于对全能神邪恶教义的笃信和对人间法度的漠视。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张立冬声称“我不怕法律,我信神”,在庭审中张立东带着一种“我信神”的傲慢进行狡辩;张帆则坚持自己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杀死恶灵,为民除害”;当张航、张巧联等人在庭审现场表示认罪、悔罪之后,张帆、张立东、吕迎春却始终拒不认罪。从中可以看出“冷笑”背后是对全能神邪恶教义的愚昧盲信和对法律的不屑。

  张航对张帆、张立冬等人的这种心态有着比之常人更加深刻的理解,她甚至也幻想着这种“神性”真的能够显灵。但而其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真实见证了法律的权威性,从张帆、张立冬的受审到被判处死刑,再到自己被判处有期徒刑进行服刑改造,张航经受了法律最全面的洗礼,最终发自内心地认识到全能神的虚伪和法律的至上,进而做出忏悔,这在某种程度上乃是法律对愚昧的胜利。

  从“冷笑”到“忏悔”是幻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

 

  笔者并非为张航做辩解,张航本身存在的一些劣根性和幻想,使她在当时处于“冷笑者”的行列。从张航的叙述来看,虽然她对全能神的各种“传说”和歪理心存怀疑,但她却是心存幻想:案件发生后,当警察赶到现场将他们反扣住时,张航自述,“我感到除了寄希望于‘神’,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她渴望通过大喊,真的能带来什么奇迹;当张航被关押进看守所时候,她自己还是会忍不住要逃到“全能神”给她描绘的那个世界里去;当父亲张立冬和姐姐张帆被判处死刑以后,她还曾幻想吕迎春所说的 “你爸爸和姐姐是不会死的,他们要执行(死刑)的时候,一切就结束了”是真的,“但是,一切确实一直没有结束,没有发生任何事”。

  在长期的洗脑灌输后,张航很大程度上潜移默化地相信所谓“神”的存在,直到所有关于“神”的幻想最终在现实中破灭后,才使她最终认识父亲和姐姐冷笑中的荒谬,从而明白了自己始终活在一个虚幻的谎言中,最终下定决心面对现实,进而做出了忏悔。

  从“冷笑”到“忏悔”,说到底是邪恶与正义的较量,愚昧与法制的交锋,黑暗与光明的对决。邪教或许能在一时间遮蔽人的双眼,但它不可能永远蒙蔽人的内心,光明的力量最终会让他们做出彻底的忏悔。

分享到:
责任编辑:汪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