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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进东:我所经历的天安门广场自焚事件(四)

作者:王进东 · 2015-01-21 来源:凯风网

  接受采访 

  尽管自焚事件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仍在痴迷之中不能自拔,但是天安门广场上的大火,毕竟把我推到了一种尖锐矛盾的焦点状态。这实际上就是我的灵魂再一次蜕变的开始,迈向新生的过程。 

  2001130,我被转移到了北京市公安医院的病犯科。这间病房共4张床,就安排我一人住下。听说是为了避免感染而采取了隔离治疗,每天两次紫外光照射,并给我安排了最好的外科医生。 

  杨沫医生,30岁左右,和蔼可亲,一米八以上的个子,白白的脸庞,身材挺直、举止大方。每次到病房看我总是微笑着,他是那样的平易近人,对我的烧伤他每次都认真查看,小心处理,同时不断看我,生怕我疼痛,有几次我感动地落下泪来。当我每次说感激的话时,他总是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后来我才发现,不但杨沫医生如此,所有病犯科的医生护士都是如此对待所有的病犯。这里的病犯是各个关押点送来的,什么样的罪犯都有,但在医生护士们眼里都是自己的病人,像亲人一样的对待他们。对病犯的三餐供应全是营养配餐,伙食费约每月400500元,病犯们没想到能吃如此好的饭菜。有的病犯半夜饿了要东西吃,值班的护士用自己口袋里的钱去夜市给他们买吃的,如不是亲眼所见,真是难以相信,他(她)们这种医德和崇高的敬业精神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 

  对我的关心更为突出,病房内本来有暖气,杨沫医生怕我冷,对伤愈合不利,建议领导又为我买了一台电暖气,为了使我身体尽快恢复,专门为我买来汇源果汁,我内心的感激之情无法言表。 

  中央电视台第一次对我采访是在积水潭医院,我以无声而拒绝了。200122,央视又一次打算采访我,医院领导先问候了我的身体状况,我答谢后,又问我是否同意采访,我表示乐意接受采访,他们告诉我要实事求是,怎么想就怎么说,我答应了。 

  记者问:“你们为什么要到天安门广场集体自焚?” 

  我说:“大法是正法,政府把它打成邪教,我作为一名大法中的真正修炼弟子,认为大法高于我的生命,我要为捍卫大法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到天安门自焚是对政府的一种抗议行为,和众多同修弟子一样走到天安门广场护法,自焚只不过是我们采取正法的最高形式而已。” 

  记者问:“刘思影年仅12岁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这一问击中了我内心最痛之处,但我还是按“大法”弟子的“高度”认识回答了。 

  我答:“刘思影和她母亲在来京之前我都多次竭力阻止,但到火车上才发现已经晚了。另外我在想,这可能就是师父所讲的这些生命来之前就是这样安排的,我有什么理由再三再四的横加阻拦别人为大法而献身呢?” 

  记者问:“刘云芳没有自焚对此你如何看?” 

  我答:“来北京做这件事都是自愿的,没有任何人被迫而来,在修炼中达到一定的境界后才能做出这种抉择而无悔,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怎么做自己定,我不作任何评论。” 

  记者问:“你们只顾自己圆满,事先想过会给家人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我答:“师父在讲法中谈到,一个人的修炼的过程是修去常人执著心的过程(包括对人体的执著),执著圆满同样是执著,一切有为之法全是空,只管去修,一切尽在自然之中。不管别人抱什么目的,但我确实是按照师父讲的法去指导我的修炼并且也是这样做的。……我承认自己还有很多人的情没放下,但我是努力在修,怎么会不想家呢!我都把它当成阻止我做这件事的思想业来抵制。自古以来凡做大事的人,如放不下儿女情长,是做不成大事的。我为自己能在那瞬间表现的举止自若、心静若止水而深感自豪。” 

  记者问:“你现在后悔吗?被烧成这样,今后如何面对家人、面对世人?” 

  我答:“我永远也不会后悔,来之前我一切都想到了,自焚后会出现什么情况,我都有充分的预料。这种预料我曾给一个同修讲过,事发之后可能如愿(死了),也可能会被救灭了。因广场是外松内紧,到处都是便衣警察,他们的眼很真很亮,警车上肯定有灭火器,我是司机知道这些,凡是允许上路的机动车必备有灭火器,更何况在天安门广场有几辆执勤的警车。万一被救灭了,肯定会被烧的一塌糊涂。今后如何面对家人,如何面对世人,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尊听师父的话‘生无所求,死不惜留’,我做到了为大法而献身。” 

  这次采访后没过几天,也不知是哪家电视台记者又来对我进行采访,他们先是对我的身体情况询问后,又问生活上有什么要求没有,对治疗有什么意见没有等等。采访开始了,除了有类同前次采访的内容外,主要是向我通告一件她们所不解的而又感兴趣的事情。 

  记者问:“现在你为‘大法’而献身,竟落到如此境地,可在美国的‘法轮大法’总部竟公开发表声明,说你们是破坏‘大法’的魔,不是‘大法’弟子,他们不承认,对此你有什么要讲的?” 

  我答:“我是大法的真修弟子,一言一行都是按大法的指导去做的,师父一再让弟子们走出来讲明真相及护法,我所走的形式只不过是最高形式而已,有什么错?我不是为着让谁承认或不承认而修炼的,我做的错与不错自己心里有数,我只把它当作是对我的考验而已。通过这件事情也同样是对所有大法弟子的一次考验,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接着记者祝愿我的身体早日康复,对此我深表感谢。 

  到了3月下旬,我思念亲人的念头越来越强,想到年过七旬的老娘以及爱人、女儿,还有情同手足的弟弟妹妹,他们为我不知该有多么痛苦啊。这对我老娘是多么大的打击啊!她受得了吗?她老人家现在身体如何?弟弟妹妹们也肯定为我操碎了心。同时也给女儿的男朋友及家人带来了不少的痛苦和麻烦,每想到此我很内疚和伤心,真是剜心透骨。但很快又想,一切都是对我的考验,因此不断强行克制自己的情绪。 

  43这天河南电视台两名记者对我进行采访,他们和蔼可亲,非常随和,并告诉我他们刚从河南对我的爱人、女儿进行了采访,告诉了我一些情况。 

  记者问:“现在你想自己的亲人吗?” 

  我答:“非常想念他们,并很想知道他们的情况。” 

  记者说:“经过我们对你家人及工作单位采访证实,你是个很孝敬老人的儿子,弟弟妹妹的好大哥,工作单位汽车队及领导同志们没人说你不好的。他们还介绍,19921231你曾在铁塔公园跳进已结了薄冰的水塘内,救过一男一女和两个四五岁的落水儿童。老王啊你是个好人,你的确是个大好人。”从记者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他们对我深感惋惜和同情。 

  我答:“对老人再好也报答不了对儿女的养育之恩,谈不上什么大孝子,何况我也没能使她老人家享过一天福,我很惭愧,现在就更对不起她老人家。当时家父去世早,家很困难,弟弟妹妹成家时很不像样,直到现在想起来我还很内疚,单位领导和同志们看到我现在的处境都很同情,我知道大家都是为我帮好言,其实我也没那么好。谢谢单位的领导和同志们,今后我努力向大好人去做,谢谢你。” 

  记者问:“老王,假如你爱人和你女儿也和你同到广场去自焚,在那瞬间她们没有勇气点火并希望你帮助她们时你会怎么做?” 

  我答:“我认为做这件事如没有达到一定高的境界他是做不了的,做这样的事没人强迫,如果她们没勇气做的话,那么她们也不配做这样的事,我也决不会给任何人帮这样的忙。” 

  记者又说:“在郑州一个劳教所见到了你爱人和女儿,她们很想念你,并希望你能早日康复,你爱人何海华她可是大好人,等你出来后可要对人家好点。”连说了好几遍,又说:“你女儿和她母亲住在一起,上下铺。”这句话使我内心得到了最大的安慰。 

  这时摄影师用很温和的语气告诉我说:“你女儿的日语讲得很好,而且现在还在自学,老王你会日语吗?”我答不会。他接着说:“我让你女儿用日语通过我向你转告一声,她对你要说的一句话是‘爸爸,我很想你’。她们希望通过我们把你要想和她们娘俩说的话由我转达她们。” 

  听了这句话,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过了好大一会儿说不出话来。他们没有催促我,摄像机仍在工作着,过了一会儿我才说:“没什么要说的了,其实我们都心心相印。” 

  两位记者很温和地说:“别着急,还是说几句吧,我们是受她娘俩之托并把你的录音给她们寄去,因为我们有这个方便。” 

  真诚的语言打动了我,流着泪说了几句话:“希望你们早日回家,我对不起你们。” 

  听记者说我女儿准备出去后就要结婚了,我很高兴,又对着摄像机说:“你们的终身大事为父我不能在你们身边,为你们操办,爸爸对不起你们,家里条件不好,我很惭愧,你们因我而失去的,今后爸爸会加倍偿还,为你们祝福,等我回去后咱们还在一起练功。” 

  采访结束了,我为这位记者给我带来亲人的消息而高兴,内心得到了很大的安慰,对他们的关心和热情我深表真诚的感谢。记者走了,我的心里从此不能平静,像大海的浪涛一样冲击着岸边的礁石,上下翻腾着,我不仅自问,修到如此境界置生死而不顾,面对死亡我都能心如止水,现在是怎么了? 

  这时心里呼唤着师父,难道我错了吗?师父一道道网上下载的经文都是让弟子们走出来。我坚定地走出来了,为“正法”,捍卫“法”我采取了最高形式置生死不顾,我没错,我没有错,一切都是考验,这时我坚信“大法”的信念又一次涌上心头,周身的血都在沸腾。 

    

  坚冰开始融化 

  20011220,看到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关于法轮功人员傅怡彬惨杀亲人的报道。在看的过程中,我内心有一种难以忍受的愤恨,傅怡彬是个地地道道的杀人狂,泯灭人性,令人发指。傅怡彬为啥在习练法轮功后能如此邪悟,不着边际的瞎悟一气,并走到了残杀自己亲人的结果,下场如此可悲。从记者采访傅怡彬时的镜头来看,为何那种丑态而不知廉耻,并声称还要再杀几个人,真是可憎可恨,非人所为。 

  傅怡彬对记者说话时,那种疯疯癫癫瞎说一气,什么如何最后才能达到西方极乐世界,他修的连自己都找不着门了。极乐世界是净土宗,执着一切都为空,就是一个魔也是一个傻魔。如此我越来越清楚地看到,大家都是认为自己悟得对,别人悟得不对,大家都处在一种无休止的扯皮之中不能自拔,我们却把这叫做切磋,每个人都在五十步笑百步之中而不自知。 

  对傅怡彬的纪实报道观看后,使我的确震动很大,憎恨和悲痛之情难以平静。想到了类似案例接连不断的发生,联想到自己“123”事件中的那几位功友,心中更是悲痛万分,每当想起都暗暗流泪,内心在难以修补的伤处流血不止。 

  有人说我太固执,这是固执吗?不!决不!我认真按照法轮功的要求进来了,并走到了这步田地,如果别人说我是一个错误的话,自己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决不能盲从犯下更大的错误。按照师父说的,法轮功是一种玄妙,是常人无法理解的理,是高于常人很高的理,只有当事人自己的经历和亲眼目睹。但是,如何认识,解释那么多问题,我在极痛苦的徘徊之中。天啊!要说苦,现在我体会到才是真苦啊!是一切皮肉之苦所不及的。 

  师父啊,你为何不马上下经文制止这一桩桩惨案的发生呢?你完全有这个能力拨乱反正,现在你却听之任之,视而不见,是不是犯罪显而易见,对此谁来负责?师父你不是讲过修此“大法”无论悟多高都不会出偏吗?结果怎样呢?对此你应该不应该给天下修炼大法的人一个满意的答复啊? 

  过去,我认为他们这些人不是真正的“修炼”人和不应该及不允许参加“修炼”“大法”的人,但事实告诉我起码大部分都是真正的“修炼”人,不承认他们是法轮功修炼者是没道理的。可是造成一件件一桩桩惨不忍睹的案例,后果可怕之极。 

  20011227,我毅然决然写下了《与法轮功组织彻底决裂书》。 

    

  对于法轮功几点质疑的回应 

  自“123”自焚事件以来,李洪志不顾事实真相,全面进行了歪曲。针对法轮功邪教组织对“123”自焚事件的歪曲并提出来所谓“自焚疑点”,我来一一解答。 

  汽油瓶为何表面如故 

  我两臂中间的两个饮料瓶内装的是汽油,瓶子是用尼龙丝绳捆扎着吊挂在脖子上,并分别在两腋下用胶带缠绕在身子上固定着,然后,穿上毛衣,再穿上棉袄。点火前,我用单面刀片隔着毛衣把两个瓶子顺长划破后,汽油流了出来,同时我用左手按着了打火机。这些动作我都是站着完成的。大火顷刻把我吞噬了,由于缺氧,我呼吸感到困难,已没有时间再做双盘腿的姿式,就单盘坐了下来,手结着印,尼龙丝绳被烧断后瓶子什么时候落下来我不知道。瓶子里仍有大量的汽油冷却着瓶子,热气上升的道理人们都知道,同时又在很短时间火就被救灭了,故而,瓶子表面如故。 

  为什么灭火器拿得那么快? 

  凡是允许上路行驶的机动车辆都必须装带灭火器,这是常识,广场当时有警车和很多旅游车辆,及时取来灭火器是很容易的事。我是个多年老司机,我很清楚这点。 

  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法轮功造谣说我是武警,又说我是个被政府收买的死刑犯,那么我到底应该是哪一种呢?我穿的军警式皮鞋是我们汽车队发的,棉袄是厂服,上面还有开封市矛盾集团公司的标志,现在每一个开封人都知道我是这个公司车队的司机。 

  更可笑的是,法轮功说我们一家人是政府提前安排的,并不是一家人。我和何海华在1978年就结婚了,我们一家人有不同时期的合影照片在这里放着,照他们所言,中国政府是否早在1978年就为这次自焚事件提前作了安排呢?难道说政府连12岁的学生都做了安排吗?她们两对母女是否也是被收买的?我要问那些传播谣言的人,如果收买你一家人自焚,给你1亿元钱,你干吗? 

  刘春玲是被打死的吗? 

  在电视录像上,可以看到干警在救刘思影母女的画面上出现了飘起来的带状的东西。我想,这可能是她们出发前带走两个装汽油瓶用的书包背带被烧断后,被灭火器扑救时扬起来了。可是法轮功却造谣说是警察用棍子把刘春玲打死了。有谁会用这样形状的铁器打人呢?自古以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兵器,要想叫我们死还会救我们吗? 

  法轮功的自相矛盾 

  当我们自焚后,李洪志起初不敢承认我们是“大法弟子”。以后,在大量的调查证实面前,一些法轮功人员私底下又不得不承认我们了,但却说我们悟偏了。可李洪志在“讲法”中曾说过这个“法”大的无法形容它有多大,不管你悟到哪儿都出不去这个“法”,说我们悟偏了,你“法身”当时为什么没点化我们呢?你李洪志的“法身”无处不在,谁一动念你那“法身”就提前知道了,我们是不是“大法弟子”你还用反复调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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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