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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盼幸福来敲门

作者:任天禄(口述)流 星(整理) · 2013-11-20 来源:凯风网

  我叫任天禄,今年71岁了,我有一儿两女。儿子是我们老任家的独苗。1993年,稀里糊涂长到23岁的他娶媳妇了,是邻镇村里的姑娘,叫李正菊。姑娘文静娟秀,孝顺父母,还是初中文化,我和老伴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就盼着他们能早点生下一男半女。儿子争气,婚后一年儿媳就怀上了。虽然时值秋冬季节,患肺气肿多年的老伴仍然坚持不让儿媳做任何事,把洗衣、做饭、喂牲畜的活儿全揽下了。想着就要当爷爷了,我更加卖力地在砖厂打工,只为那能够改善家庭经济状况的200多元。不幸的是,儿媳怀孕5个月就流产了。

  1995年下半年,儿媳顺利生下了一个孩子,可这种欢乐仅仅维持了两个月。孩子夭折了。打这以后,她变得少言寡语,揣着很重的心事,也不出门,就连本院子也很少串门。后来,检查发现儿媳患有很重的妇科病,儿子带着她一趟趟地到县里、省里去求医。一天,儿媳难得高兴地捧着一个“十字架”回来,非常慎重地将它挂在堂屋墙上,然后双手紧握在胸前,嘴里嘟哝了一阵,异常兴奋地告诉我们,“我现在加入‘三赎基督’,我是基督徒了。这在国外流行得很,很多人信这个,人家生活都幸福得很。以后我们要吃‘生明粮’,这样能保佑我们身体健康,早添香火。”我们虽然听不懂,但想到能尽快添丁进口,也就将信将疑地依她。儿媳像变了一个人,精神头好了,也爱打扮了,隔三差五出门去同修,回来也爱说话了,没事就去串门子,给人家讲她在外面的所见所闻。

  1997年,儿媳终于又生了一个儿子,这下我们老任家有后了。孙子折腾人,吵夜吵通宵,送医院检查又没毛病,老伴只能拖着羸弱的身体和儿媳换着抱通宵。就这么熬着,孙儿顺利长到两岁,老伴因为十来年未愈的肺气肿在49岁就撒手人寰了,家里为此还欠下近6000元的债。儿子一夜之间似乎长醒了,觉得再不担待,这个家就要垮了,他主动提出跟堂妹夫外出打工。有了儿子的帮衬,家里的日子慢慢转好。孙儿三岁上了幼儿园,儿媳轻闲下来,没事就跑出去和她的那些同修们聚会,有时也带7、8个人在家里聚会,做什么祷告。我觉得总这样也不对,就劝她还是少出去些,多带带孩子。哪知她说,“爸,没有这‘三赎基督’,没有纪山保师傅保佑,你哪来的孙子?!放心,师傅会保佑我儿子平安健康、聪明好学的。”儿子终于长出息了,在都江堰安装有线电视舍得干,当上小工头,挣了些钱。想到儿媳每天要接送孙儿上学,儿子专门给她买了辆电瓶车。

  2005年的一天,我回到家,发现挂在堂屋里的那个“十字架”不见了,正要问时,儿媳从里屋走出来,说:“爸,我不信那个‘三赎基督’了,他们那‘生明粮’都是骗人的东西。我现在改信‘全能神’,2012年12月21日是世界末日,只有信这个才能渡过劫难。”“哦”,我随口应了一声,对她这些没谱的东西不再理会。可儿媳还却像丢了魂一样开始一步步陷入了“全能神”的泥潭。自从信了“全能神”,她见人就讲“世界灾难”、“世界末日”,念叨“只有信‘全能神’才能得到神的庇护,能够逢凶化吉,能够进天国”,拼命拉人家入教。再后来,她根本不顾家,娃儿也不咋管,饭也凑合吃,脏衣服塞满柜,更别提农田活路了,成天和那些所谓的“兄弟姊妹”行踪诡秘地在外传“福音”。儿子极力反对她信“全能神”,每次回来都要给她做思想工作,但最后总以吵架不欢而告终。一次,儿子发现她把上万元存款“奉献”了,和她大吵一架,把她那些书籍、宣传单什么的一把火烧了,她负气收拾东西准备离家出走。儿子想不过,拿块石头跑去把电瓶车砸了。孙儿在一旁吓得哇哇大哭。看到这一切,想到这个家的不易,我老泪纵横,忍不住跪了下来,“菊花啊,你就听贵林的吧!别再信那个什么‘全能神’了。他在外面打工挣钱也不容易啊!我们的日子好不容易过好了,你就真舍得这个家,舍得才10岁的娃儿啊!”,儿子和儿媳瞬间都愣住了,停止了挽扯,赶忙把我搀了起来。“爸,我这也是为这个家好啊!信这个,才能保佑贵林在外打工平平安安、多发点财;保佑我们一家老小逢凶化吉,渡过‘世界末日’的劫难啊!”说罢,她倒委屈地哭了起来。

  2008年汶川地震,作为重灾区的我们一大家人都还安好,只是房屋受了损。用儿子打工攒下来的钱,再加上国家的补助,我们修了两层小洋楼。儿媳觉得能在特大地震里幸存下来,都是她信“全能神”的功劳,于是更加痴迷“全能神”,行踪也更诡秘。成天往外跑,外出从不带电话,一走就是三、四天,有时一个星期不着家。回到家居然倒腾起电脑,说是要用高科技“传福音”。对于这个情形,我不敢告诉儿子,我怕这个家散了,就悄悄劝她,“菊花啊,听爸说句话。不要再信你那个什么‘全能神’了,和你以前信的‘三赎基督’一样,都是骗人的。爸活了快七十年,感觉这生活从没现在好过过。你们骂共产党是‘大红龙’,可我们种田以前都有国家提留,现在反倒国家给我们粮食、种子这样那样的补贴。我们农民养老有新农保,生病有新农合。这在列朝列代,哪有的事啊!你说‘全能神’好,一天到晚地为它在外面跑,不还得自己掏钱修车、补胎,还得倒给它做‘奉献’?!”“菊花啊,你看你现在这三天两头的不归家,哪个男人受得了!如果贵林知道了,不晓得你们又要闹成什么样。你真离开了,这还算什么家啊!这家就毁了。爸求求你,莫信了!”说到动情处,我给她跪了下来。“爸,你别这样,也莫给我说这些了。说白了,就是死,我也要信‘全能神’。你这样阻碍我信神,就是撒旦。‘全能神’说了,只有真正放下家庭、亲情这些关系,才能进入‘灵界’。”听着儿媳如同魔鬼附身说的这席话,我愣了,自个儿站起来,默默走开。

  儿媳有家不归、有田不种、有儿不管,孙儿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在家,不想读书。因为儿媳这么神魂颠倒地信“全能神”,我、儿子、孙儿都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在遭受同村邻里异样目光的同时,更担心她在外会不会出交通事故,担心她会不会被警察抓走。2012年12月21日,世界末日没有如她所想地到来,这让儿媳内心受到了些打击,思想有所动摇,加之反邪教志愿者的说教,活动明显没有以往那么积极了。为了让她少在外面跑,儿子提议给孙儿弄个生意做,让儿媳帮忙,好拴住她。如今,孙儿开了一家奶茶店,兼卖串串香。儿媳成天在店里帮忙,也很少外出了。她现在就想着咋把生意做好,咋给孙儿找个好媳妇。看到这一切,我觉得真正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挥去“全能神”笼罩在我家的假福音,我似乎已经听到了幸福来敲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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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一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