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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春节记忆

作者:张爱香(口述)郑怡(整理) · 2011-02-10 来源:凯风网

  我叫张爱香,家住河南省淇县庙口乡下曹村,今年60岁,1996年春节开始习练法轮功。在修炼法轮功之前,春节在我的记忆中是温馨的,那时我们家生活虽不富裕,但一家人和和睦睦,其乐融融,有着享不尽的甜蜜。修炼法轮功后,为了“上层次”、“圆满”,我彻底抛弃了亲情,春节带给我的似乎就只有痛苦的回忆了。

  1996年春节期间,我本着健身健体的愿望走进了法轮功,在接触李洪志的《转法轮》等经文后,我很快痴迷其中。李洪志说,修炼法轮功能够“消业”治病,返老还童,“上层次”,得福报,实现佛体修炼、“圆满”升天,我都深信不疑。我一门心思修炼法轮功,儿子顾不上管,家务活顾不上干,连每年春节这样忙碌的日子都不肯放松修炼,就盼着早日得福报和“圆满”成仙的那一天。

  在我们家乡,男人一般常年在外打工挣钱,春节才是一家团圆的好时候。春节了,在外打拼了一年的男人回到了家,带回了大把的票子,交给了自己的女人买衣服,买农资,供孩子上学,女人高兴地像百灵鸟,将幸福的快意写在脸上。但是,自从修炼法轮功后,往日那个踏实过日子的我就消失了,我整天忙于学法练功,对回到家的丈夫视而不见,李洪志说,“不去掉情、欲,不放下常人心是修炼不好的,你必须在常人中把各种不好的思想全部去掉,你才能提高上来。只有放弃人间的一切情爱和欲望,才能上层次,才能达到最高境界。”“执著于色,则与恶者无别,口念经文贼眼相看,与道甚远,此乃邪恶常人。”我都奉为圭臬,天天和丈夫搞冷战,不让这个常人碰我,认为是过了“和泥”关,仿佛自己上了一个“层次”。儿子正在上初中,正需要我的关爱,我也爱理不理,因为“师父”说过,“执著于亲情,必为其所累,所缠,所魔,抓其情丝搅扰一生,年岁一过,悔已晚也。”我哪能为了孩子耽误了修炼呀,在他们父子眼中,我成了非常另类的人,成了春节期间家里的局外人。

  2000年春节,带给我的也是苦涩的回忆。那年春节,我和县里的几名“功友”到北京去“护法”,走到天安门广场,刚展开横幅就让执勤人员发现了,把我们遣返回了淇县。在家里,一向木讷的丈夫给我动了怒,儿子也怪我不争气,给他丢了脸,整个春节,我的家里都是冷锅冷灶,早已失去了练功前家里的热闹气氛。

  2001年春节,我省开封市的7名法轮功痴迷者在天安门广场自焚,造成2死3伤的悲剧,我看了心情既沉重又懊悔。沉重的是,这7名法轮功修炼者在天安门广场自焚,被火烧得不成样子,“师父”并没有让他们“圆满”升天,看着让人心疼;懊悔的是,“师父”说,“放下生死你就是神”,可我却没有胆量以自焚的方式证实法,怪不得我长功慢,一定是我为证实“师父”的大法做的太少了。为了快速长功,我除了练功学法,将更多的时间用在了“讲真相”上。我主动联络了几名昔日的“功友”,从我县法轮功人员关某的住处领取法轮功宣传品,然后偷偷到附近村子里散发,春节更是顾不上过了。

  2002年春节,正是我儿子秦小勇参加高考前的冲刺阶段,我因忙着四下“讲真相”,对儿子的学习不管不问,让儿子在无助中度过了一个郁闷的春节。因长期得不到家庭的温暖,儿子后来参加高考成绩很差,只得放弃了继续求学这条路,回到家里干农活。我当时并未醒悟,反而按李洪志的要求“向内找”,认为是自己不够“精进”,所以没有能够福报家人。

  2003年春节,家家户户都在阖家团圆,我却顾不上和家人享受天伦之乐,一个人跑到邻村去散发法轮功小册子,一天晚上,由于月黑风高,鞭炮声此起彼伏,引得村里的狗四处狂吠,我心里担惊受怕,害怕被人发现,一下子扭伤了脚裸,好不容易一瘸一拐地坚持回到了家,脚脖子肿的老粗。因轻信李洪志的“消业说”,不敢找医生救治,在家里卧床休息了好几天,整天要丈夫和儿子端屎端尿的伺候,过了一个痛苦的春节。

  2005年春节,积累已久的怨愤终于爆发。丈夫看到我散发的小册子都是《九评》类内容,对我气不打一处来,他说,你平常为法轮功的事上串下跳也就罢了,现在又公开与党和政府为敌,真是不可救药,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丈夫向我摊牌,要么放弃法轮功,放弃搞破坏活动,要么离婚,他真的不想跟我过了。儿子也怨恨我,说是家里有这么一个母亲耽误他找对象。看着他们父子绝情的态度,我对家庭更加失望了。我一怒之下,离开了丈夫和儿子,跑到社会上成为了一名职业法轮功人员,在他们父子面前神秘地蒸发了。

  我首先漂泊到了淇县县城,住在一位女“功友”的家中,整天在一起会功和集体学法,一起出去“讲真相”、发传单,时间长了,引起了街道居委会的注意,有反邪教志愿者找上门来,做我的思想工作,要我脱离法轮功,回到家中安心生活。

  在淇县呆不住了,我决定到郑州去,那里人生地不熟,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但是,我出来时身上所带生活费不多,家里也没有多少钱,只得到郑州建筑工地打工挣钱。那时,我一个50多岁的老太太,原来在家里也没有吃过多大的苦,现在却要整天和农民工小伙子一样扛水泥拌浆和抬钢筋,累的身体实在受不了。后来找了个给工地做饭的活,生活才安定下来。

  在郑州,我白天在工地干活,利用业余时间向民工“讲真相”,利用买菜的机会煽动“三退”,利用晚上散发法轮功宣传资料,民工们对我有意见,我不得不经常变换工地。有时找不到活干,实在挺不住了就跑到火车站、汽车站休息几天,白天吃硬馒头,喝凉水,到了晚上被当作盲流赶来赶去,甚至不得不睡在工地的水泥管子里。一来二去我的胃病又犯了,常常是疼得我彻夜未眠。加上低血糖病发作,有时买馒头晚了几分钟就要昏死过去。

  在家千般好,出门一时难,那段日子,我常常在想,我为修炼法轮功付出了很多,为了做好“师父”安排的“三件事”背井离乡,心不可谓不诚;我希望“师父”的“法身”保护我,让我免受病痛之苦,所求不可谓不低,可为什么“师父”连这一点最低的要求也不能满足我呀;我希望能做好人,得福报,心肠不可谓不善,可是我却没有得到什么福报,弄得自己浑身是病,整天东躲西藏图个啥。尤其是春节,工地上的民工都回家过年了,工棚里冷清清的,看着周围的万家灯火,我常常潸然泪下,每逢佳节倍思亲,我想我的老伴,想我的儿子,想我的家,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呀。每当这时,我就用李洪志《洪吟·苦其心志》中的句子来麻醉自己,李洪志说,“圆满得佛果,吃苦当成乐。劳身不算苦,修心最难过。”我认为就是针对我写的,因此来慰藉自己孤独的心灵。

  真正触动思想灵魂的是2009年底发生的一件事。那年12月24日是平安夜,儿子小勇开车到云梦山深处拉货,回来的路上,坡陡路滑,一不小心车子栽倒了路边的山沟里,当场就没命了。我当时在郑州“讲真相”,身上又没有带手机,根本不知道儿子出了事。春节时丈夫辗转找到了我,我丧魂落魄地回到了家,在儿子的坟上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老年丧子,小勇是我唯一的儿子,没有了儿子,我修炼法轮功还有什么用呀?我真的是搞不懂,我长期以来对儿子疏于关心和照顾固然有愧,可李洪志说修炼法轮功能够保佑全家平安,为什么却没有保护我的儿子呢?2009年春节,法轮功带给我的是最灰暗的记忆。

  大梦醒来总觉晚,如今,兔年春节又要到了,在反邪教志愿者的帮助下,我已经认识到了法轮功的危害,但法轮功给我的伤害却是难以抹平的,我仍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我们老两口形影相吊,搀扶着度过余生,过年的高兴劲儿一点都提不起来,我要用我的亲身经历告诉世人,是李洪志及其法轮功毁掉了我春节的快乐。在民间的传说中,有一个“除夕”的故事,李洪志就是那个祸害弟子的“夕”,只有除掉了这个罪恶的“夕”,才能抚慰我这颗破碎的心。

 

【责任编辑: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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