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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宪斌:陷进泥潭十八年

作者:孟宪斌 · 2011-10-19 来源:凯风网

  我出生于1955年,从小就对佛道神以及气功治病之说深信不疑,无论是什么功法,只要是气功,我就想尝试。从1980年起,我就开始习练各种功法,习练由兰州中医药大学教授李少波创立的“真气运行法”,整整10年。后来我又先后习练过少林保健功、菩提功和中功等,练来练去,也没练出什么名堂。

  1992年5月初,我听朋友说,长春有一个叫李洪志的人,创编了一套功法,效果十分了得。于是我利用歇班时间,从延吉市北山街丹岭社区家里出发,风尘仆仆赶到了长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来得早,不如赶得巧。我到长春后,正赶上李洪志在长春市三角广场附近的第五中学阶梯教室开办法轮功培训班。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当时毫不犹豫地掏了30元学费,成了第一期培训班70多名学员中的一员。每个学员人手一本《中国法轮功》,李洪志亲自授课。那个时候,李洪志还没有这么胖;人也很谦虚,站在讲台上也不是特别能讲。10天的学习班结束后,我不但得到了李洪志亲手颁发的“中国法轮功结业证”,而且觉得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自此以后的18年里,我就成了李洪志的忠实弟子。

  那个时候,我每天早上3点钟准时起床,洗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佛龛里“师父”的画像三鞠躬,然后打坐两个小时,接着去练功点上集体练功两小时,晚上就是风雨无阻的集体“学法”。

  刚练习打坐的时候,由于不得要领,腿发酸、发麻、发痛。每当这个时候,我就用“师父”说的“打坐的痛是阵痛,而且很钻心,有的人有悟性,就是不把腿拿下来,黑的消去就向白的转化,转化为功”来激励自己。功夫不负有心人,三个月后,我再打坐的时候,一切不适都没有了。

  打坐、练功、“学法”,还要上班,我一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自然没有时间做家务、陪孩子。对此,妻子十分不高兴。对妻子的牢骚、埋怨,甚至是摔摔打打,按照“师父”“忍”的要求,我一概不理。有时候我俩之间的冷战能持续半年之久。夫妻感情的好转缘于妻子对法轮功的迷恋。

  1997年5月,我岳父因患脑溢血瘫痪在床。当时我刚好下岗在家,在大舅哥和两个小姨子的央求下,我负责照顾老人起居八个半月,直到老人过世。每当大伙儿羡慕我身体好的时候,我就跟他们宣扬法轮功的理论,还现身说法说这是我得的“福报”。在我一遍又一遍的劝说和蛊惑下,我妻子、舅哥、舅嫂和两个小姨子相继走进了法轮功。

  有规律的生活,兴趣的转移以及意念的作用,让妻子偏头疼症状明显减轻。自此以后,妻子比我还精进了。我俩比着练功,比着“学法”。家里遭得皮儿片儿,女儿的学习成绩也一落千丈。

  由于我一下子拉来了那么多人,加上我习练过多种功法,在“学法”的时候总是能别出心裁、旁征博引地佐证习练法轮功的益处,更主要的是大家都知道我是第一期培训班的学员,功友们推举我为“学法”小组组长。

  1999年7月,听到国家依法取缔法轮功的消息后,我感到万念俱灰、如丧考妣。我跟功友们说这是诬蔑、迫害,是第二次文化大革命。在延边法轮功辅导站的组织下,我串联练功点上的所有学员,租用两台大客车,开了近10个小时,浩浩荡荡地参加了围攻吉林省委、省政府的活动。被遣返回延吉市后,街道社区干部接连几次做我的思想工作,我根本就听不进去。

  1999年末至2000年初,我接连看到了几篇“师父”的“经文”,鼓动我们走出去,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跟几位功友进京“上访”,结果刚走到秦皇岛,就被遣送回家。

  2000年9月,我看到了“师父”《走向圆满》的“经文”,里面说:“人家都把你定成邪教了,你还不动”,“关键时,我叫你们决裂人时,你们却不跟我走,每次机会都不会再有”,“怕什么、有法在、有师在,头掉了身子还在打坐的”。2000年10月,我又一次跑到了北京。比上一次要好,这次我不但到了北京,还差点在天安门广场上打开了自制的条幅。

  被遣返回家后,家里空荡荡地,什么吃的也没有,妻子不在,女儿也不在,我只好去了爸妈家。在爸妈家,我见到了女儿。女儿跪地求我:明年我就考大学了,你俩都四处游荡,谁管我呀?求求你俩别再瞎折腾了……母亲见我晒得黝黑,遭得精瘦,也哀求我别再练什么功了,好好在家陪陪孩子。她们的话我根本就听不进去,反倒劝她们我练功是为了她们好,等我“圆满”了,她们要什么,我给她们买什么……

  2001年8月,原本能考上大学本科的女儿,被吉林市一所高职学院录取。女儿想复读,我和妻子坚决不同意,要么去上学,要么跟我们一起习练法轮功。女儿去上学的前一天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2002年3月,“师父”又发“经文”,要求我们做好“三件事”:“学法”、“发正念”、“讲真相”。于是我和几个功友就参加了由我们辅导员宋秀芹(女,51岁,延吉市人)组织的法轮功宣传品制作窝点,我还把家里仅有的1000元钱捐献出来,帮助购买印刷设备。当时我负责将明慧专刊延吉版送到各个原来的练功点上,由他们再找人外出散发和张贴。

  2002年12月,窝点被端,那天我刚好外出送资料,逃过一劫。

  害怕被抓,我家也没回,就跑了出来。先是跑到敦化市租了个平房,一天天吃了上顿没下顿。后来我又窜到龙井市,夏天在建筑工地当小工,冬天找个地方烧锅炉。即便这样,我每天也是坚持打坐练功,盼着早日“圆满”、“飞升”。

  2008年中秋节前,思家心切的我实在熬不住了,就偷偷回到了延吉市。回家后,我才知道,大专毕业的女儿在一家韩资企业上班。妻子依然如故,每天坚持练功打坐。因很少参加弘法、聚会等活动,倒也相安无事。而我父母在这几年里相继去世。我这个天天嚷嚷着做好人的大法弟子没有给父母养老送终。

  妻子得知我的逃亡经历后,埋怨我荒废了“功业”,要我赶紧补课,于是我俩更精进了。

  2009年五一节前一天,女儿大学处的男朋友一家三口从河南省赶来延吉市会亲家。见面没几分钟,我们夫妻俩就向人家宣传法轮功的好处,劝他们一起习练法轮功。谈了不到一个小时,男方的父亲就推说他们一家出去转转,拽着老婆孩子离开了我家,结果一去不复返。快到吃饭的时间了,女儿才接到了男孩的短信,说父母坚决不同意他们继续来往了。

  这件事对我女儿打击很大。当天晚上,女儿就很严肃地跟我们说,她也要习练法轮功。现在想来当时是女儿跟我们赌气,但当时我俩可不这样想,反倒为女儿的觉醒而开心和自豪。

  现在看来,法轮功的确是很迷惑人的。在我俩的悉心辅导下,女儿变得跟我们一样痴迷。

  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做事就是比我们这些大老粗强。聪明、年轻、能干的女儿很快就掌握了上明慧网的技术,阅读明慧网的文章成了我们一家人每天晚上的必修课。为了长功快,我劝女儿不能只满足家里人看,还要让更多的人看到,于是女儿就经常下载一些文章送给其他功友,这些行为触犯了中国的法律。2010年8月,女儿受到法律制裁。后来,在反邪教志愿者的耐心帮助下,我们父女俩开始低头认错。回想起来,我在法轮功里前前后后整整转了18年,不但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失去了很多很多。

 

【责任编辑:辛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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