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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圆满”,我的家却不再圆满(图)

作者:白华平(口述)聂汉章 邓群(整理) · 2011-10-17 来源:凯风网

  我叫白华平,今年36岁,湖北省安陆市伏水镇熊岗村人。

  我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农村家庭,上有一个姐姐,下有一个妹妹。在我的记忆里,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全家五口人的生活全靠父亲一人艰难支撑。因为我穿的、用的都不如同龄人,所以我从小就有一种自卑心理,很少与他人主动交流。读书以后,除了上学,帮家里做点轻活,自己支配的时间大部分就是看书。加上我的童年时代正处于改革开放的初期,那时气功热席卷中国,经常看到一些“气功师”到处传功和帮人看病。在我的眼里,“气功师”的那些“特异功能”简直太神奇、太令人羡慕,以至于1994年我高中毕业后自己打工有了钱时,闲暇之余的爱好就是逛书店,选购气功方面的书籍。

  1998年我在新疆乌鲁木齐的建筑工地上打工。在一次逛书店时,我看到了一本叫做《转法轮》的气功书。买回来断断续续看了一部分后,觉得有很多东西很有意思,它不仅仅谈到如何练功,也谈到了“修炼”、“真、善、忍”,还有一些神乎其神的东西。我当时认为《转法轮》里的东西比我曾经看的其它气功书写得玄、写得深奥,因此深深地吸引了我。于是,我又跑到书店买回了法轮功的一些其它书籍,一边读“经文”,一边按照图示练起了功。正当我对练法轮功产生浓厚兴趣时,一天路过乌鲁木齐的人民广场,看到一群人正在集体练功,我觉得这正是提高自己的机会,马上加入到练功队伍跟着人群练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参加集体练功,看到人与人之间的亲和、友善,我的心情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感。随着不断地“学法”,不断地接受李洪志“经文”的心理暗示,一段时间后,自己对生活的苦恼和压力没有了,人也感到一身轻松。于是,我深信这是法轮功带给自己的福报,由此也对李洪志所有的歪理邪说深信不疑。那年春节,为了“去人心”、“去亲情”,也为了全心修炼更快“上层次”,我没有回家。

  1999年7月,中国政府依法取缔法轮功组织,听到这个消息,我犹如五雷轰顶,不知所措。法轮功向人们宣传“真、善、忍”难道错了?“师父”到人间来救人难道错了?那一段时间,焦虑、失落时时萦绕在我的心头。直到9月的一天,一名同修找到我,跟我说,“师父”说走出去方可“圆满”,要我向世人“讲真相”。同修传来的话,给了我极大的安慰,我修炼“圆满”的梦想没有因为政府的取缔而破灭。从此后,除了独自躲到某间空屋里练功打坐、读“经文”,见到工友就跟他们说“法轮大法是正法”、“法轮大法是宇宙大法”、“政府取缔法轮功一定是搞错了”等等。有时,我也从同修那儿取回一些宣传资料在空余时间出去张贴和散发。每外出散发一次资料,似乎感到自己的“层次”又提高了一步,总认为我的行动“师父”的“法身”都看在眼里,“师父”一定会给我“圆满”的机会。

  2000年,父母在家里托媒人给我介绍了一位邻村里的女孩小兰。年底回来与女孩见面,双方都还满意。第二次见面时,我邀她到外面转转,在转到一口水塘边时,我将我从外面带回的几张法轮功宣传品递给她,要她看看,当她看到是法轮功宣传品时,气愤地将这些资料撕得粉碎,狠狠地抛向水中,并问我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我是不是在练法轮功?看到她的样子,我不敢正面回答,只说这些资料是我在回来的车上别人给的。本来,按照双方父母的意思,开年以后,我们两个要么不外出打工,要么到同一个城市去打工,好让我们多点往来、多点交流的机会。但看到她那么反感法轮功,我怕我练功的事被她知道而拒绝这门亲事,所以春节一过,我就一人去到了东北。

  中国有句俗话,叫做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2001年腊月,在媒人的撮合下我和没有见过几次面的小兰结婚。婚礼刚完,我练功的事情还是被小兰知道了。她当时就跟我吵了起来。待她稍稍平静后,我告诉她练法轮的人是好人,追求的是“真、善、忍”,我还保证绝对不做犯法的事。我练功的事已经让她知道了,就没有再隐瞒什么。当着她的面我每天早上5点开始练功打坐1小时,晚上读“经文”2个小时,再打坐1个小时才睡。开始几天小兰虽然不高兴,倒也没说什么,可是没几天功夫,小兰还是忍不住和我吵,见我练功打坐就用脚踹。想到我们毕竟结婚不久,往后我尽量在她睡熟之后偷偷起来练功打坐。

  虽然总是尽量避开小兰练功打坐,但在一起生活完全避开她练功打坐读“经文”是不可能的。每当被她发现,她总是在我身边唠叨几句,说法轮功是个骗人的东西,说“男人要对家庭、妻子负责任,莫要去追求一些虚无的东西”,说得我不听,她就用脚踹。可以说,因为我练功,我们夫妻三、二天总要发生争吵。不断地争吵中,我们维持了两年多的日子。

  2003年3月,我们的女儿出生了,加上我们结婚以后再也没有外出务工,家庭的开支已经捉襟见肘。因为既要哺育女儿,又要应付家庭的日常开支,常常搞得我们的口袋里没有一分钱。而对此,我从不关心和过问,反倒利用她哺育女儿的时机,偷偷把自己关到另外的房间练功。大概5月份的时候,实在无法忍受我的冷漠的小兰,一气之下烧了我所有的书籍和“经文”,抱着两个月大的女儿到她娘家一住就是大半年。

  2004年的春节前夕,小兰抱着女儿回来,她们母女的回家,我没有表现出半点应有的欣喜。我只是按照我自己的“时间表”,按时练功、打坐、读“经文”,而小兰此次回家再也没有针对练功与我争吵,只是在年三十的晚上与我作了一次心平气和的交谈,问我是选择家庭还是选择法轮功,我仍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修炼不仅是为我,也是为亲人修“福报”。小兰听了我答非所问的回答,眼泪涮地一下涌了出来,失望地抱着女儿走进卧房。

  2004年正月初八,小兰丢下10个月大的女儿,说是去浙江打工。她这一走,就是三年未归。

  小兰的出走,对我似乎是一种解脱。在她不在家的几年时间里,再也没有人干涉我练功,孩子和田里的活儿甩给父母,我的事情就是练功和进到县城打点短工。我在心里暗暗使劲,一定要将几年来因小兰的阻挠而耽误的修炼补回,所以我不仅延长练功打坐的时间,还利用进城的机会寻找到了十多个功友。一有空余时间,我就找功友切磋、交流,参加集体练功、“学法”,隔三差五在功友手里拿十几份法轮功的所谓真相资料出去散发。

  2007年7月,母亲为承包田的秧苗抽水抗旱,在摆弄电源线时不幸触电身亡。小兰这次可能是在她父母的压力下回来了,并以儿媳妇的身份为老人料理了后事。但将老人送下土之后,小兰平静地将一份《离婚协议》放在了我的面前,说是为了不影响我的修炼,也给她一份平静的生活,请我签字。我想人各有命,也为了能够全心修炼,便在《离婚协议》上签上了我的名字。

  2008年5月,我在又一次散发法轮功宣传品时被查获,公安机关对我进行了教育处理,而后请来了当地反邪教志愿者李老师对我进行了耐心细致地挽救。李老师热情的关怀帮助,有理有据的驳斥,耐心细致的分析使我逐步从邪教的精神控制中走了出来。如今的我已彻底与邪教决裂,但心中的痛却无法从内心深处抹去,因为我的自私和无知,身体不好,不仅伤害了妻子,也害得老母亲不得不做些她做不好的农活而导致意外。

  想想自己曾经追求所谓的“圆满”,真是荒唐极了,它带给我无尽的伤害,让我家不再圆满。

 

 

白华平近照

 

【责任编辑:一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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