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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朋友的一次对话

作者:夏 天 · 2009-04-14 来源:凯风网
  年前就想约老朋友鲁雨生老弟一家聚一聚、吃个饭。但因大家都忙,今天,好不容易等到他夫人下早班,晚饭时,我和他们一家三口相聚在餐馆里。4年前那个小女孩如今已是小学4年级的学生了。女孩乖巧、活泼、可爱。只是依旧很清瘦。听我这么感慨,鲁老弟叹口气:都怪我当年糊涂,迷上了法轮功,没有好好照顾她们母女俩,让她和她妈妈受了不少苦。说着,眼睛都湿润了。女孩吃完了,要出去玩。鲁夫人,一位温柔、漂亮的女人,轻轻地说,你们俩聊吧,我带孩子出去转转。

  我先前也知道一点鲁老弟的事情。他是湖北省省邮政系统的一名工作人员。曾经非常痴迷法轮功,走过一段弯路。可看着如今坐在我面前的他,是这样的精神,对妻儿是那样的细心、温存。我根本无法把他与那个为法轮功迷失本性的人联系在一起。他感伤地说:“说起来,您可能不知道,我习练法轮功差不多有十年,1996年开始接触法轮功时,我才28岁,2005年才醒悟转化。那时我已38岁。十年啊!人生中最美好的十年,我竟然给了那害人的法轮功,那是怎样狂热而糊涂的十年。我真是悔啊。”

  鲁老弟平静了一下,细细地给我讲述了他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练法轮功之前,我是一个感情丰富,充满激情,为人做事很认真实在的人。在单位,我几乎在每个部门大多数岗位都做过,自己学习了不同岗位工种的技能,工作上团结协作,与同事相处融洽。在家里孝敬父母,疼爱子侄,做家务不输于女同志,一家人幸福和睦,其乐融融!

  可自从练了法轮功,我就迷失了自我,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是1996年上半年为父亲寻找治疗晚期癌症的方法、在病急乱投医的茫然中,接触到《转法轮》一书的。听朋友说这功很神奇、能治病,我就买了一本回家看,还把其中关于治病的章节读给父亲听,但父亲没有反应,我也就丢在了一边。1996年底,父亲去世后,我也没再看。

  直到1997年7月,几个朋友约我到中国科学院一个练功点。抵不过他们的面子,就去看了看,听了听,开始没有多大感触。但他们非常地耐心,给我放“九讲”录像,极力鼓动我参加他们练功学法。我生性喜欢结交朋友,看到有这么多人在一起,很随和的气氛,感觉不错。随着每周三次的集体学法,不断地、反复地被灌输李洪志那些排斥理性、排斥科学的歪理邪说。在“不二法门”、“以法为师是衡量的唯一标准”的紧箍咒下,在貌似“互相关心”的甜蜜陷阱里,在单一、反复的灌输、交流中,我不知不觉越陷越深。因为精进、热心,被推为辅导员。自己本来就有点偏激,总认为自己怀才不遇,自己的那种软弱、嫉妒、自私、贪婪、虚伪等等都能在李洪志的歪理邪说中找到感应,外在加上法轮功邪教的伪善气氛,我的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

  在李洪志的“真善忍”“做好人”“袪病健身”等诱惑下,我完全成为一个受李洪志及法轮功歪理邪说摆布的木偶。我不仅自己练,还强迫妻子一同练,觉得爱她就应该让她与我同享大法的福。妻子并不相信法轮功,更谈不上喜爱,但她出于“不想拂我的意”的立场,就陪我一同练。每当看到我双盘痛得大汗淋漓时,她心疼得直掉眼泪。我却不以为然,反而认为她不如我“精进”。身体有恙也不管,相信练法轮功可治病。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渐渐地我脱离了正常的生活,在狭小的法轮天地里,我做着“圆满、升天”的美梦。视家人不再是简单的家人,单位的领导同事不再是简单的同事,都不过是在迷中的常人而已;妻子不再是妻子,她就是我的同修而已;社会、国家也不再是简单的社会、国家;它们是我暂时的旅店、是我在迷中的修炼环境而已;伦理道德、法律只不过是常人的东西,对于我这个修炼人、超常人,根本就不能约束到我。我只用李洪志的歪理邪说来指导我的一切。如此,我不仅变得人性不复、人伦淡漠,更是目无法纪法规。为了上层次、为了精进、为了圆满,在李洪志“要经受住考验”“要放下名利情”“要放下生死”等一篇篇反动经文的鼓动下,我找政府“讨说法”、上北京“讲真相”,狂妄而愚蠢地要用“救人”“度人”“正法”去开创所谓新世纪新人类。在不断地所谓“反迫害”“清除邪恶”“不配合”行为中,挑战国家法律,不惜伤害自己,伤害家人。

  1999年下半年的时候,我的妻子预产期到了,我却对她说,“我要到北京去护法。”她一听就哭了,要我替她想一想,为即将出生的孩子想一想,求我别去。那时的我,一心只有师父、大法,我坚定地对她说:“我意已决。”执意要去。她哭了一整天,泪流了一整夜。我也不为所动。她不放心我,最后只好伤心地挺着大肚子陪我一同到了北京。在北京,我整天在外忙“护法”、搞“宣传”,四处串联,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她。留下她独自一人,在陌生的北京城租住屋里寂寞而孤单地度日,没有一天能够填饱肚子。当时她并不如我般痴迷法轮功,她一直说,我们不应该出来闹事,对抗政府的。但我那时根本听不进去,不仅如此,还指责她妨碍我。我的妻子预产期到了,我却对她说,师父会保护我们的。她在身体受着折磨的同时,心灵也受着煎熬。

  从北京回到武汉,妻子独自一人在医院难产生下了我的女儿。在月子里,她不仅得不到我这个丈夫的照顾,更没有多余的钱买点好东西滋补虚弱的身体。因为在那些年里,我没有时间与精力关注家庭,没有为家里添置任何家什。仅有的一点存款,仅有的一点工资都用去做“弘法”的事、去做法轮功资料了,前后花了4、5万元。女儿要吃点肉都非常难。当时的女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老跟不上,所以现在你看到她这么瘦。身体不好就容易闹病,我们又怕她吵,没有钱买有营养的、好吃的东西,只好买那种最便宜的糖给她吃,把牙齿都吃坏了,就是您刚才看到的那样。都是我这个做父亲害的啊。”

  他拿起桌上的烟,看得出他的手在颤抖。

  “那时,我对其他的家人也不闻不问,根本不关心他们怎么样。一回家就神神叨叨地讲我的法轮功,家人的劝说也不听,母亲见我已不再是往日那种乖巧、孝顺的样子了,她的癔症更加严重,要么整日不说话或自言自语,要么歇斯底里。她的听力也急速下降,头发白得更多,背也越来越驼;大哥见我执迷不悟,看到我就一脸无奈、痛心;二哥见我顽固不化,痛心疾首,恨透了我,根本不愿意理我;我岳父母和妻子80多岁的老奶奶则日夜为我提心吊胆,担惊受怕,苦不堪言。家里过年冷冷清清,大家聚在一起也无话可说。每一次聚会都在折磨着亲人的感情和他们的心。

  如今每每想到这些,我就会愧疚难当。我永远也弥补不了对亲人的伤害啊!”

  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却看见眼泪再次在他眼眶里打转。

  “在我又一次出去做宣传活动时,被抓住送到了看守所。当时我虽然认为大法法力无边会保佑我的,但其实内心还是害怕受惩罚,总想着逃跑。一天趁看守人员不注意,偷偷地从厕所窗户跳下准备逃走。结果,摔在地上,腰部受伤,动弹不得。人们发现后将我送到医院治疗。受到如此大的伤害,我却没有醒悟,在李洪志总能自圆其说的欺骗下,反而责备自己是修炼心不诚所致。

  尽管我一再地违反法律,与政府对抗,给单位添乱,给亲人伤害,最终他们还是没有放弃挽救我。我在外面活动的一两年时间里,根本没能好好上班。单位并没有处分我,还接受我回来上班,把我当一名普通职工对待;领导和同事没有嫌弃我,经常开导我、教育我。摔伤后回到家里,妻子没有埋怨,精心尽力地照顾我。

  这时候的我,表面上答应不出去活动,暗地里仍然我行我素,做那些认为可以“上层次”的事:下载明慧资料,传给功友。因为我的思想牢牢被李洪志的歪理邪说所控制,担心一旦放弃,怕“掉下来”了,会遭报应,前功尽弃,永堕地狱。

  直到2005年9月,在我家人的要求下,我被送到当地的法制教育中心学习。

  由于相信了法轮功和明慧网的反动宣传,我认为法制教育中心是迫害我们大法弟子的地方,一定非常阴森恐怖,布满刑具。一到那里,我就以绝食对抗。可是,我发现无论我怎样对抗,并没有任何人迫害我,更没有用什么刑具对付我。那里的工作人员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我,耐心细致地帮助、教育我。他们从科学的角度,摆事实、讲道理,让我认识法轮功邪教的本质。其实在外面时,我也曾对李洪志许多自相矛盾的经文有过思考,但每次都被李洪志的要“绝对相信他、绝对相信法”的禁锢封闭了,使我不敢多想。

  当帮教人员有一天问我,“师父说白日飞升是圆满,其实就是死。你按照他的要求,白日飞升去圆满时,你留下的是一个破碎的家庭、悲伤的妻子和孩子,一个破碎的家庭就不可能圆容一个社会。一亿个修炼者就有一亿个不完整、破碎的家庭,这是“不动人中的法理”吗?这样的圆满你认为是应该追求的吗?这个大法让你修到这个份上,你还能认为它是好的吗?”让我一下子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我一直认为我所做的都是爱我的妻儿的,如果我这样去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怎么过?岂不是很惨?想想这十年来,我对亲人的所作所为,带给了她们多大伤害?

  经过几天几夜的痛苦思索,我终于走上了与法轮功彻底决裂之路。

  转化后,我和妻子一同去检查身体。结果发现,我们俩患肺病已有四、五年了。医生说,你怎么不早点来看?我无言以对。妻子一直弱不禁风的,常觉自己力不从心,容易疲倦,有不适时候也从不说一声。因为她知道迷恋法轮功的我,自己有病不会去看,也不会让妻子去看病的。

  十年来,我自己痴迷法轮功,得到的是:家里,一无所有;事业,一无所成;自己,一身重病;妻子,搞垮了身体;女儿,严重地营养不良。十年修炼一场空,法轮功让我害己又害人。”

  鲁老弟双手插入头发里,脸上满是痛苦、懊悔。我对他说道,“如今这一切都过去了,你又回到正常生活了啊。刚才看你们一家人相亲相爱,快快乐乐的,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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