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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丽:练功害死了我养母(图)

作者:刘文丽(口述)崔丽(整理) · 2012-08-09 来源:凯风网

  我叫刘文丽,女,1985年8月出生,家住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宾州镇西城街。我的养母叫王淑梅,1959年生人,养父叫刘文双,在基建工地干活。养母天性诚实,心地善良,与左邻右舍相处的也很融洽。我从小就营养不良,身体瘦弱多病,我猜想有可能这就是亲生父母丢弃我的原因吧!据养母回忆,1985年的秋天她在镇西头的公厕旁把我捡回家。养母一辈子没生育,待我如同亲生女儿。为了给我治病,夫妻俩用尽了家中有限的积蓄,终于留住了我这条可怜的小命。从此,我们一家三口过着清贫却又快乐的生活。

  1995年,那年我十岁,在基建工地干活的养父突发心脏病不幸撒手人寰,撇下了患有胃溃疡病的母亲和我相依为命。养父的突然离世,给养母的打击实在太大,他们二人婚后感情笃深,从没拌过嘴、红过脸。养父非常疼爱养母,即使生活再艰难也一个人扛着,从不让养母出外干过活。不想祸从天降,顷刻间家里失去了顶梁柱,原本清贫的家庭没有了经济来源,生活一下没了着落,养母说当时她连活着的心都没有了。然而,当她低头看到我那张可怜的小脸,想到我将沦为孤儿时,她竟毅然收起眼泪和悲伤,从没求过人的她,竟找到街道办事处,帮她在街边支起了一个煎饼摊子。从此,她撑着病弱的身躯开始起早摸黑地辛苦劳作,靠煎饼摊维持我们母女的生活,供我继续念书。

  1997年,我考上县第一中学。那年夏季的一天,西城街市场出摊的马姨对养母说,镇上不少人都练习一种叫叫法轮功的“神功”,这种功能强身健体,有病不用打针吃药练功就能好,你胃病拐得身体这么不好应该练功。还说自己练功没多少日子妇科病就练好了,养母听信了马姨的话,开始习练法轮功。

  养母练功很虔诚,她每天起早去镇西广场集体练功,饭后去镇上出煎饼摊。晚上回家吃一口饭就开始练功,一练就是大半宿。马姨还劝养母买了不少练功的书,光碟、护身符等。养母还花钱买了一张画像贴在卧室墙上,她说那是“师父”李洪志,每天对着“师父”的“法像”练功,“师父”就能感受到她的虔诚,会帮助她祛病健身,提高“层次”。练功不久,养母就说自己的胃舒服多了,脚下也轻快不少,我听了特别高兴。不久,我觉得养母的精神好像不太对劲,她神情变得有些古怪,看人发呆,表情木讷。在煎饼摊上对客人也不像往日那么热情,不少常客见她这样,都悄悄躲到别的摊上吃饭去了。客人不上桌,生意自然冷清下来。我得知后,劝养母对客人热情点,她却毫不在意地说:“这是我和这些人缘分尽了。”

  为求“圆满,养母每天对着画像顶礼膜拜,修炼法轮功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后来,养母竟然动员我跟她一起修炼,我赶忙用学习紧张来搪塞,她立刻露出失望和不高兴的神情。从没对我发过脾气的她竟然板着面孔训斥我,说让我修炼是为我身体着想,还说修炼法轮功能“上层次”得“圆满”,“圆满”了就不用在人世受苦受难了,就能去遍地都是黄金的“法轮世界”。我觉得她说的这些很荒唐,就小声表示不相信,还劝她不要上当。不想养母神情大变,挥手打了我一耳光,狂怒地喊道:“‘师父’说的没错,越亲近的人就越是阻碍我练功的‘魔’,我早晚要把你除了。”我既委屈,又害怕,哭着跑出家门,很晚才回家。按往日养母早就心急火燎地找我回家吃饭了,可现在她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完全忽略我的存在。她盘坐在蒲团上练功,连眼皮都没挑一下。我感觉养母真的变了,不再是原来对我疼爱备至的养母了,我内心十分惊惧法轮功的魔力,因为法轮功能在短时间把天性善良温柔的养母变成令人惧怕的冷面人。

  1998年,眼见养母出现的异常举动,我心急如焚,但又无能为力,因为我实在年纪太小了。我央求邻居张婶来家劝养母,养母表情冷漠地听着张婶的劝说,随后冷冷地对张婶说:“你们那都是‘常人’的想法,根本不懂‘修炼人’的追求,‘师父’说抛弃‘名、利、情’才能上苍穹,我练功既是为‘圆满’,也是为小丽这孩子着想,也是在帮她积德。”张婶无奈地悄声对我说:“孩子你就认命吧!你母亲的魂早被李洪志勾走了,我可劝不了她。”我整日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学习成绩明显下降,内心生出退学的念头,班主任老师得知实情后非常同情我,并出面找学校为我申请了助学金。然而,养母练功却越发疯狂,练功时间越来越长,煎饼摊也不咋出了,日子过得越发艰难,家里时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即使这样,养母竟然把煎饼摊廉价兑了,开始没日没夜地修炼法轮功。

  1999年7月,国家依法取缔了法轮功。我壮着胆子,苦劝养母放弃修炼法轮功,可她根本听不进去,还态度坚定地说是国家搞错了,早晚会被“师父”正过来。还说“师父”是现世之佛,这是他在考验大法弟子。于是,她没日没夜,加紧练功。

  2000年5月的一天晚上,养母在练功时突然倒在床上,嘴流口水,神志不清。我哭喊着找来邻居张婶,把养母送到县医院。养母神智清醒后,挣扎着要离开医院,张婶和医生强行为她做了检查,经查是溃疡性胃糜烂,必须住院接受治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养母根本不相信医生的话,疯狂吵闹着要离开医院,她说自己有“师父”的“法身”护体,是自己“业力”太重,“师父”正在给她“消业”。我跪在床前百般央求养母接受治疗,可她挥手打翻点滴架砸得我额头鲜血直流。见此情景,医生和张婶只好做出让步,送养母回了家。

  回家后,养母整日吃不下东西,浑身浮肿,人消瘦得皮包骨头,还经常便血,排出的都是黑颜色。后来,她已经不能坐着练功了,躺在炕上,身子佝偻着,时常拿玻璃瓶撑着胃,喝点水也会吐出来。无奈,我向学校提出休学,陪在养母身边,整日以泪洗面。养母拒绝用药,我只好用凉毛巾给她降体温,当养母清醒时还安慰我说,这是“师父”在给她“消业”,不久她就会通体透明,炼成金刚不坏之体,让我不必担心。

  事与愿违,2000年8月3日,养母带着对“消业”、“圆满”的期待,在病痛中走完了她在人世间最后一天,走时才41岁。

 

 

王淑梅生前照

 

【责任编辑:一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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