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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梅:我的愚昧和无知毁了家

作者:张 梅 · 2012-08-23 来源:凯风网

  我叫张梅,今年46岁,我和丈夫原是张家口市涿鹿县化肥厂工人,1996年单位不景气就先后下岗了。我们一直没有孩子,刚开始还四处找医生、求偏方,后来也就顺其自然了,两个人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可下岗后,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时间上再也没有人约束了,可每个月就靠单位发的200元生活费过日子,实在艰难。丈夫就到早市上摆摊卖小货,虽然辛苦但他很愿意干,我害怕遇见熟人,总拉不下脸来,于是就在家做饭,干点家务活。

  同年10月,和我一起下岗的王姐来家找我,给了我一本《转法轮》,告诉我说,只要按照书上的去做,就能修成“神仙”,“圆满上天”,要什么有什么,再也不用吃常人的苦。听后我半信半疑,晚上决定自己看看,看了一遍,觉得这本书讲的“返本归真”、“真善忍”、“圆满”等说法,我从来都没听过,很吸引人。刚开始,除了在家打坐、练功,还能按时给丈夫做三顿饭。可到了后来,早上就到练功点练功,觉得那里气场好;晚上到功友家切磋交流,觉得提高得快,这样一来,就由三顿饭变成了中午的一顿饭。

  我丈夫原来在工会工作,平常也爱看书,可我让他看看《转法轮》,他还没看完,就觉得没意思,说这本书一定是我从地摊上买的,有点迷信。我心想一定是丈夫根基差,与“大法”无缘。有时我还把在练功点的交流体会说给丈夫听,开始几次丈夫总是笑着不说话,可到了后来,丈夫就很反对我看书“学法”、打坐练功,更反对我去参加“法会”。他说:“为了锻炼身体练气功没坏处,可现在家也不管,天天抱着本书,还研究什么宇宙、另外空间、神、佛的,太离谱了,这样下去脑子会出问题。”当时我按照“真、善、忍”的标准,真能忍住不吵架,觉得做个常人挺可怜,在迷蒙中什么都不懂,等到我修成正果让他得“福报”的时候就知道了。

  慢慢的练功、“学法”成了我最重要的事情,丈夫的生意我从不过问,身体也从不关心,后来甚至没有给丈夫做过一顿像样的饭菜,洗过一件衣服。平日里和丈夫的话也越来越少,丈夫总说些柴、米、油、盐,挣钱过日子的事,而我觉得这些很低俗,只有常人才会追求这些,我的心里想的却是如何提高、如何“上层次”。就连过年过节我都在忙着“学法”练功,觉得那些节日都是常人的,和修炼人无关。每天晚上十一、二点才回家,早上三点半就起床。为此丈夫不知和我吵了多少次架,从一开始的分屋睡觉,到后来他一反对我练功,我就离家出走,吃住在功友家,刚开始他还四处找我,怕我出事,后来也就没办法了。

  记得有一次,我晚上快十二点了才回家,丈夫蹲在外屋,地上扔满了烟头,他把我叫住说:“别练了,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天天神神叨叨的,你再看看咱家还是家吗?我还是你丈夫吗?”可没等他说完,我看都没看他一眼,一摔门就进屋给我“师父”烧香磕头去了。那时候,觉得自己的“情”关过得很好,根本没有想过丈夫的感受。

  直到1999年4月24日下午,辅导站站长老刘来我家找我,慌慌张张地把我叫到院子里说:“刚接到北京法轮功研究会的通知,4月25日去中南海集体请愿,并说这是一次‘圆满’的机会,千万不能错过。”听后,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根本没问请的什么愿,为什么要到中南海,一心想着,“圆满”的时刻终于到了,马上可以到“天国世界”当我的王和主了。送走老刘刚进屋,丈夫就跟着进来了,说:“你们去中南海干什么,是我听错了,还是真的?”当时其实不想告诉他,怕拦着不让去,可我又想大法弟子堂堂正正,就说了实话。我丈夫一听就愣了,说“你看看我猜中了吧,正经练气功的根本不是这样,你现在跟着魔了一样,你不能去。”当时的我哪里听得进去,心想干脆现在坐火车就去北京,我从柜子里拿上钱就要出门,丈夫硬拦着我说“你想得太简单了,这里面肯定有事。”我当时把丈夫当成了干扰我修炼的“魔”,就想显示我的“功能”,我伸出手指指着丈夫说“定”,可丈夫不但没有被“定”住,反而更死死地拦着我。丈夫说:“你要是出去了就别再回这个家。”当时的我像疯子一样,根本不理会这些,使劲一推,把丈夫推到了桌子边上,只听咚一声头撞在了桌角上,失去了良知和人性的我,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家门。

  我先坐汽车到了下花园火车站,又买上晚上到北京的火车票。凌晨到了北京站,一下火车,看到站台上都是戴法轮功徽章的人,才知道各省市来北京的“同修”真不少,走到候车室一看,到处都是坐着、躺着的人,有看书的、有练功的,也有在一起切磋交流的。我就找了一个空地坐下来,大约到了八点钟,从外边进来一个男人,人们都说是北京本市的,他告诉大家都到府右街,还告诉坐多少次公交车,再到什么地方下车。

  到府右街后,我才知道是中南海的新华门。我们被安排坐到新华门前。在这期间,还出现了一件现在看起来十分可笑的事,可在当时却认为是非常自豪的事情。大约在上午十点多钟,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声:“快看,天上有个‘大法轮’在转呢。”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师父”来接我们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往天上看,也没有看到什么“法轮”,因为看的时间太长了,太阳晃得眼睛很难受,我也就跟着人们说:“看到了,看到了。”这时候,就有人在人群中说,这是“师父”在鼓励大家,让大家一定要坚持。可是到了下午,人群就开始慢慢散去了,听别人说让各自回家等消息,当时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也就跟着人群走开了。

  从北京回到家,心里别提多失落,尤其在院子里看到丈夫头上贴着块纱布,我的心里更乱了。进屋一看,墙上挂着“师父”的画像都没在了,香炉摔在了地上,书撕碎了一地。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呀,心想这是对“师父”多大的不敬啊,这可是要造“业”的呀。我哭着去找丈夫想问个究竟。可丈夫只有一句话就是:“你是要法轮功还是要我?”我斩钉截铁地说:“我要‘法轮大法’,他比我的命还重要,你算什么,咱们离婚吧。”我丈夫从来没有发过那么大的火,把凳子一摔说:“昨天我头磕破了,你头都不回地就走了,十年的夫妻,还没有你的‘大法’重要,离就离。”

  或许丈夫当晚说的是气话,第二天早上他仍然去早市摆摊了,我练功回到家,拿上结婚证,不依不饶地去早市找到他,当着那么多人,失去理智的我硬拽着他办了离婚手续。

  每当我想起十多年前的痴狂,就很后悔,是我的愚昧和无知毁了家。

 

【责任编辑:辛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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