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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疼爱我的那个人走了

作者:李 梅 · 2012-09-03 来源:凯风网

  我叫李梅,今年37岁,我的父亲叫李建立,如果不是误信法轮功能治病,他也不会走得这么早。

  父亲是一名首钢工人,经常倒班很辛苦,回来还要打理家务,就这样母亲还经常找茬与父亲吵架。父亲脾气好,一直让着母亲,但父亲的忍让并没有留住母亲,母亲还是抛弃了我们,跟一个有钱的男人走了。记得那年我9岁,上小学三年级。

  母亲和父亲离婚后,我就变成了没妈的小孩儿。此后,父亲又当爹又当妈,父亲每天下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督促我写作业,然后给我做饭,吃晚饭是我和他最快乐的时间,吃完饭父亲为我检查功课,背诵课文,有时候听着听着他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知道父亲工作很辛苦,但父亲只是拉着我的手说:“你负责好好读书,我负责好好赚钱供你读书……”

  炎炎夏日,我嚼着甘蔗的那一丝甘甜,咛听着父亲“别划着嘴”的嘱托。空闲时,他还会教我拨弄家中的大算盘,说着与现今完全不一样的老一辈算盘口诀。过年了,那是我童年时期最快乐的日子,父亲会拿着日常生活中省吃俭用积攒的钱为我添置新衣新鞋,坐在父亲的二八自行车横梁上一起去逛庙会,拥挤的人群,叫嚷的小贩,躲在父亲怀里的我。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父亲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疼爱磨平了曾因失去母爱对我幼小心灵所造成的伤害,我度过了快乐、充满幸福回忆的童年。

  1991年夏天,我高一放暑假回家看到父亲变瘦了,脸色看上去也是晦暗黝黑,心里很难受,他却拉着我的手说:“我很好,别担心,你自己在学校多注意身体,别怕花钱,多吃点好吃的……”可明明在饭桌上,我只看到一小碟咸菜孤独的摆着,鼻子一酸,眼前顿时模糊一片,那天是他的生日啊!

  父亲每日起早贪黑的忙里忙外,我常常打电话劝他多休息休息,但他总说等我长大了便好了,后来又说等我考上大学了便轻松了,可是不等他说等我工作了便好了的时候,他的身体便不堪重负的发出警报。1996年的那一年的正月,父亲总是疲倦乏力,没有食欲,走个10分钟就腹痛难忍,而且双腿浮肿,在我的劝说下去医院做了一个大生化检查。看到诊断报告,我的脑子嗡嗡作响。父亲被诊断患有肝硬化,我看着单子,再看着父亲依旧高大的身影,才知道他的身体里面已经亏损的那么多。是他掩饰的太好,还是我不够细心?返校后,我隔几天就会给家里打个电话,叮嘱父亲别怕花钱,一定要按时服药,注意休息,父亲在电话那头总是笑着应允。

  1997年夏天我放暑假回家,发现桌子上的药瓶都不见了,就奇怪的问他怎么回事,父亲说:“我现在练法轮功呢,听说练这功法可以治病,我现在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吃药了”。这时,我才注意到家了多了许多练功的书籍,磁带,还有练功服什么的,恍然间明白原来父亲把买药的钱全用在练功上了。我一下子急了,说:“大夫要您按时吃药,您怎么不听呢?不吃药病加重了怎么办?”父亲忙拉着我坐下,对我说修炼这个功法可以帮助他“消业”、“上层次”,还说他之所以得病,归根到底是因为自己前世的“业”太多了,只要认真“消业”,就没有祛不掉的病。还说“师父”承诺他们大法弟子都可以“圆满”、“成仙成佛”,飞升天国去享受极乐世界的美好,要什么有什么,他练功对我也是有好处的。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劝他别太迷信了,那些“圆满”、“成佛”的故事只有在神话里才会出现,我们都是凡人肉体,怎么能练个功就成仙了呢?练练功也许对身体有好处,但如果说吃了药就会影响练功,病就好不了那一定是骗人的!父亲摇摇头叹口气说:“信不信由你。但你这样说,会破我的功,以后可不要说了。”

  全身心投入法轮功修炼的父亲把省吃俭用积攒的一点点积蓄全部用在了法轮功上。每天的生活就是围绕着“五套功法一本书”,每天早上很早就起来打坐,晚上要么看书,要么静坐。不再询问我的学习生活,也不再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到了饭点,常对我说:“我要再练一会,你饿了就自己煮面吃吧。”我做好饭叫他吃他也不吃。有一天,他竟然宣称自己已经初步练成大法,一只“天眼”已经开了,并声称自己体内已经聚集了一定的功力,看到了满天的“法轮”,不但自己的病彻底好了,而且可以开始给人治病。

  开学的日子临近了,无奈之下,我只得去药店买了些以前大夫开的药给他,看着父亲日渐憔悴的样子我很担心,返校那天劝说他再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但父亲已经被法轮功彻底洗脑了,他对李洪志的“消业”理论深信不疑,我问他吃药了没有,他说:“药没了,都被扔掉了!我不能吃药,师父知道了会把我的法轮收走的!”我对眼前这个满脑子李洪志、法轮功,满脑子“真善忍”、“消业”、“上层次”的父亲感到异常的陌生,我多么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样,我鼓足勇气对父亲说:“您别再练功了,自从练了功,您就像变了一个人……”谁想我还没说完就已经激怒了父亲,他厉声对我说:“你没见我练了‘法轮大法’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你再这么做就是坏我的功,就是魔!”那次争执我们闹得不欢而散,从小我是在父亲的喜怒哀乐中度过的,但那样对我发火还是第一次,那天我是哭着回到了学校。

  1997年11月中旬,我突然接到姑姑的电话,她告诉我父亲住院了,病情很严重。接到电话后,我向学校请了假,立即赶到了北大医院,姑姑一直在病床边照顾着父亲,姑姑说当天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家里但都没人听,她不放心跑去看了一下才发现父亲已经吐血晕倒在屋里了,于是连忙将父亲送到了医院,父亲当时又痛又迷糊,以为自己要死了,说不出来话就在姑姑手上比划着写我名字。然后大家才明白他在叫我名字,想起来就要掉眼泪。我赶到医院时病床上的父亲处于半昏迷状态,看到我来了,父亲强睁开眼睛,我赫然发现父亲不但身体是黄色的,连眼睛竟然都是黄色的,他眼里含着眼泪,嘴里喃喃地说:“闺女,爸爸错了,我没想到啊,李洪志……骗人……”在场的人听了,无不唏嘘落泪。经检查父亲被医生诊断为肝硬化晚期,肝腹水、脾肿大、低钾血症、腹膜炎导致腹腔积液严重感染,因为送去的太晚了,医生已回天乏力,能做的只有等。看着病床上的父亲,我心里很难过,躲在病房外面大哭了一场。

  1997年12月3日下午5点,父亲在重症监护室里停止了呼吸,带着对我的牵挂,痛苦地离开了人间,年仅53岁。我看着窗外树梢呼啸而过的北风,不自觉的便红了眼眶。我陷入深深的后悔和自责中,后悔当初没能及时把父亲从法轮功的泥潭中拉出来。如果当初我竭尽全力反对父亲修炼法轮功,也许父亲会听,他的病就会得到及时医治,他就一定不会这样早的离开人世。记得父亲曾对我说:“闺女,以后无论走到哪儿,都要记得家里的电话号码!不管你发生什么,你打给我我就会出现在你身边……”因为法轮功,父亲没有信守自己的诺言,法轮功带走了我的父亲,他辛苦了一生、操劳了一生,如同一杯苦酒,包含了人生的沧桑苦辣。时光荏苒,十几年过去了,每逢佳节假日听到别人家老老少少欢声笑语的时候,我总会回想起昔日我和父亲相依为命,充满欢笑的日子。记得老爸曾说过:“有父亲在,就有阵地在”。如今每次想起这句话,我就会忍不住泪流满面。现在他不在了,我失去的不仅是阵地,还是整个天地……

 

【责任编辑:晓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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