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9日，“明慧编辑部”刊《写在前面的话》作为“第八届大陆网上法会”的开篇，此后每天登出7至8篇“交流文章”。

　　仔细浏览明慧网刊出的“网上交流稿件”，笔者想到了鲁迅先生笔下“做戏的虚无党”，用来形容这些言不由衷、谎话连连的“交流稿件”以及撰写它们的“弟子”，既准确又恰当。

　　何为“做戏的虚无党”？鲁迅起初指“虽然这么想，却是那么说，在后台这么做，到前台又那么做……这些人”（《马上支日记》）。后根据字面意思引申指那些没有偏说有、没发生偏说发生过、撒谎、弄虚作假、装模作样且想极力掩饰的一群人（唐弢）。鲁迅指出，“虚无党做戏”主要通过语言、文字游戏来表现。

　　按鲁迅的说法，“虚无党”之“做戏”，一是为特定目的或外在压力，二是有“表演”的戏台（或平台），三是撒谎、杜撰、弄虚作假为主要特征，四是采取一切手段加以掩饰，避免穿帮。以此来对照剖析，大陆弟子撰写并在“网上法会”发表的“修炼体会”是名符其实的“虚无党的做戏”，是为了“表演”给“师父”和“同修”看而对现实生活进行的漫无边际、无中生有的“加工”。以下略作评析。

　　一、“网上法会”是弟子在压力下的“做戏”

　　谁都知道，体会文章讲究言为心声，真实准确。但如果设定了目的、范围，有了外部压力，当事人无东西可写但“怕”而不得不写时，他就不会进行真实表达，而是撒谎和说假话，这是“虚无党做戏”的主要原因。

　　大法弟子“网上法会”同样如此，无“体会”可谈偏偏要谈，没有“神奇”偏偏要讲，虚无的“做戏”就成为必然。

　　连续几年的“网上法会”，弟子真还有“体会”可谈？当然没有。举两例，有弟子讲，“不知不觉大陆大法弟子网上交流会已经开展八届了，我都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作为一个真正修炼的人，感到惭愧之极……”（《法轮功队伍》，①），为什么一直搪塞？当然是没有东西可谈可写。有弟子讲，“决心定了，但往计算机前一坐，仍然是愣愣的发呆。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两天，随着时间的流逝，心里真着急呀，但就是没有思路。”（《参加法会投稿找回真正的自我》②）。为何好几天愣愣地发呆？没有任何感觉嘛。

　　没有经历过，明慧网偏偏要暗含威胁进行“征稿”，弟子只好铆足劲“做戏”。“第八届大陆网上法会征稿启事”讲，“明慧大陆法会的交流发言不是为了宣扬和证实自我、表现自我，而是为了证实大法、见证大法的威德”，接着频频催稿；而在《写在前面的话》里有更露骨表述，“不谈久远的过去和历史，仅仅九二年以来我们所亲身经历的，师父的无私给予和无量恩德”。这里有两层意思，一则明慧网要求大陆弟子必须写“体会文章”，否则是对“大法”的不敬；二则“体会”的重点必须是“大法的神奇”、“师父的恩德”，而不是“自我”。问题的关键是，“大法”神不神奇、“师父”有没有“神通”？每个弟子都心知肚明。事实上没有，而法轮功和明慧网偏偏要“有”且威胁弟子说“有”，怎么办？弟子只好甘当“虚无党”，在“体会”中胡诌了。

　　“虚无党”当然也有责任。既然没有“体验”，弟子本可以抵制呀，可这些“虚无党”弟子为何还要竞相写体会“做戏”呢？原因皆出于私心。一是“表演”给李洪志看，既然李和法轮功要求甚至逼着弟子“做戏”强化“法轮大法好”，为了得到“师父”可能的眷顾，不至于被惩罚或遭“恶报”，弟子卖力“做戏”就不奇怪了。二是在“同修”中炫耀。如果别人都上了“层次”、出现了“神奇事”而自己没有，那必定是“学业不进、练功不精”。为了显示自己“上层次”、“现神迹”，弟子就胡编符合明慧网口味的“交流体会”给“同修”看。

　　二、明慧网充当了唆使弟子“做戏”的平台

　　在《宣传与做戏》一文中，鲁迅认为中国人“宣传”或“做戏”都有“对外说谎”的意味，且舞台大抵都在媒体上，“这‘宣传’是‘对外说谎’的意思……不过，这些究竟还有一点影子；究竟还有几个学堂，几个博士，几个模范监狱，几个通电，几套军装。所以说是‘说谎’，是不对的。这就是我之所谓‘做戏’。”

　　而法轮功显然深谙其道，如李洪志在“四·二五事件”后避居海外利用外国媒体“做戏”，法轮功在海外建立众多的大法媒体只为“宣传攻势”。同理，明慧网堂而皇之、有意扮演了大法弟子“做戏”的平台角色。大家知道，明慧网是法轮功的官方网站。长期以来，明慧网对弟子的稿件实质上从不作真实性要求，它“不调查作者背景”、“只看文章的观点和内容是否对讲真相、修炼、证实法起正面作用”、“修炼人的文章发表了也不代表作者修的如何”（明慧编辑部《声明》，2009年12月）即只要符合法轮功利益的文章，明慧网就发表，至于文章内容是否真实，明慧网则不管不问，不负责“审核”，这无疑给弟子的撒谎、杜撰“做戏”提供了一个极不严肃、无节制、无约束的平台。而连续搞了八届的“网上法会”更为露骨，它公然唆使弟子进行造假“表演”：“稿件不需要详细的地名和人名，及具体迫害细节”，而且“可以使用化名并注明是‘化名’”。试想，有了如此不加限制的平台，写体会文章有莫须有的“消业”、“上层次”，大陆弟子卖力地“做戏”也就可以“理解”了。

　　三、弟子在“网上法会”的“做戏”极虚假、荒唐

　　“第八届网上法会”已刊出的“交流稿件”，涉及内容多而杂，有谈做好“学法、发正念、讲真相”三件事体会的，有通过“修炼”改掉鸡毛蒜皮小脾气的，有谈将“大法原则”融入平时工作生活“收获良多”的，不一而足。但是，综观每篇“交流体会”，都有一个核心内容或主格调，这就是修炼出现了“神迹”、“师父”“法身”随时保护、大法很神奇等。毫无疑问，这些在弟子真实生活中并不存在的“虚无”，却通过文字游戏表现出来，符合了“做戏”的典型特征，唯每篇均极滑稽和荒唐，不值一驳。仅举三例。

　　《勇猛精進助师正法》（③）一文，化名净莲的弟子这样描述，“出门买东西，看到了物品花花绿绿的，动了点心，另外空间的锤子就砸过来，就是师父敲嘛……师父时时在我们的后面。我看得到师父。师父不讲话的，但是师父会有个锤子，会锤我的头……有时候我也忍不住，外面的人说我呀，回了嘴，那师父真的就是一锤，我态度再好都不行的。”说李拿个锤子随时敲打她，有谁见着了？这是明显的情节杜撰。

　　有“山东大法弟子”的“表演”描述生动但很“作”很“假”，不合常理，“当我把车锁打开，再次双手举起师父的法像高喊时，发现院子里的警察、警车没有了，他们都逃走了，很大的院子空空的。我又一次体悟到：师父的伟大！大法的威力！”（《到派出所正念要回师父法像》④）稍想一下，既然有这样的威力，为什么还被警察逮住呢？

　　有当事人讲，“前三天有一点儿想大便的感觉，以后就没反应了……守门的胖警察对我说：‘你不是神吗，神还用上厕所吗！’我以为他在讽刺我，直到回家，全过程整整二十一天没大便，身体感觉一切正常。这时才突然悟到胖警察的话；是慈悲的师父用警察的嘴在点化我呢！我们真的是神。”（《在师恩浩荡中走向神》）⑤）21天不大便，这是没有科学依据、荒唐可笑甚至有点龌龊的事，而弟子居然煞有介事地拿出来“交流”和“共享”，是典型的假戏真“演”示。

　　四、师徒同“掩饰”正好证明“做戏”之不真

　　“虚无党”当然知道“做戏”会被人看穿，所以会伪装和掩饰。同样，大陆弟子当然也知道参加明慧网“网上法会”时文字上“做戏”也会在外人面前露马脚（李洪志和明慧网也知道）。因此，弟子在“做戏”时，李洪志、明慧网包括做戏者会共同加以掩饰，以避免“做戏”太假很快穿帮并被人指出。这也正好证明了“修炼体会”之不真。

　　这种对“网上法会”之“做戏”的掩饰包括以下几方面，一是李洪志从全局上对明慧网这一“做戏”平台的肯定，试图从根本上消除弟子的质疑。李讲，“明慧网……报道的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全是真实的，甚至于百分之百。它不同于一般其它的媒体。”（2006年2月25日《洛杉矶市讲法》）二是“做戏者”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也是明慧网的“要求”。如此一来，他人就没有办法核实当事人“做戏”的真伪；客观上，当事人的自说自话，起到了“天知地知”而他人不可能知道的掩饰作用。三是所有的“做戏者”在“交流稿件”里都反复提及“真善忍好”、“做好人”之类的超道德口号，以麻痹他人。四是表演者将日常的生活细节与“做戏”的谎言混搭在一块，叫他人辨不清哪是真哪是假。“八届网上法会”已发“交流稿件”都是这样，每篇都有当事人基本生活信息和平时“学法”的描写，这些东西或是真实的。但这些无关痛疼的“真实”最终只是为衬托“大法神迹”、“师父法力和威德”等子虚乌有的东西服务。

　　五、“看客”的心态支撑了“做戏”的虚假“繁盛”

　　北京大学钱理群教授在研究鲁迅时，还剖析了“看客”的态度对“做戏的虚无党”的影响，“中国人总是扮演两个角色，或自己做戏，演给别人看，或看别人做戏”（《中国人多是“做戏的虚无党”》）。

　　事实正是这样，大法弟子充当了做戏者和“看客”的双重角色。而“看客”的沉默支撑和纵容了弟子在“网上法会”上的“做戏”。钱理群教授指出，“大家都清醒地知道语言文字的虚伪性，却仍要继续维持这个虚伪性，因为已经形成了游戏的规则。明知是假的，也要做出相信的样子，才能维持游戏的原则，如果其中有一人说出真话，指出它是假的，这人就是蠢物……安徒生的童话《皇帝的新衣》讲的就是一个语言的游戏。皇帝身上什么也没有，但大家都说有了，于是就有了。皇帝、大臣、旁观者知道没有却说有……”这正是明慧法会、交流文章作者、看客的心态：都知道这些表述日常生活的东西是假的，但都默不做声，保持一种高度的默契，这样“做戏”和“看戏”成就了大法弟子在明慧网上的自娱自乐和伪狂欢。如果出现皇帝新装中的小孩一样不合时宜的大法弟子，指出“网上法会”的交流是虚假的、杜撰的，这个人一定会被其他弟子的口水淹没。所有这些，客观上支撑和纵容了弟子“做戏”，使明慧“网上法会”保持了虚假繁盛。

　　总而言之，每年的“明慧网大陆网上法会”实质上是一场由法轮功唆使，弟子或主动或被动编造“虚无”情节和事例而参与“做戏”的一场乱哄哄闹剧。

　　对于“虚无党”的“做戏”，鲁迅并不悲观，他相信“做戏”总归有被人揭露、演不下去的时候，而且“做戏”环境也会随时代进步而逐渐丧失，“但恐怕不久天也就要亮了”。（《宣传与做戏》）同理，大法弟子明目张胆的“做戏”也终有真相大白的时候；而“做戏”者的真面目也注定会被揭穿，会有信用破产、无人相信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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