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生是一名来自驻马店上蔡县张店村一名老实巴脚的煤矿工人,在济源市煤矿一干就是35年。
我和他认识的时候,是2005年夏季一个炎热的晚上。
新蟒园有一个半亩大的高台,高台上有一个蔗古厅,每到明月星稀的时候,总有一些气功练习者和太极拳爱好者在那里练功、瞎云。
张长生是这些练功者中间的陌生人,很少和大家搭腔说话,只要一来到公园,总是在高台的阴暗处一坐,就是很长很长时间,每次大家都离去的时候,他还在那里盘腿练功。
白天下了几阵子雨,晚上天突然晴朗起来,虽然有几片云彩飞过,天空的月亮还是那样轮月高悬。快十二点的时候,大家都要散去,我路过张长生跟前,拍了拍他的肩头,“嗨,走了,不能再坐了,地上太湿”。
朋友扯了扯我的衣袖,悄悄地对我说:“别理他,他练的是法轮功”。
这让我吃了一惊。
又过了好长时间,每次到新蟒园来,总能见到张长生坐在地上练功法,每次我都会好奇的望着这个从不和人搭腔的怪人。
一个星期六的中午,在和一群练太极人的闲聊的时候,发现他和一个女同志在草地上抖空竹。
我走近他,说:空竹抖得不错呀?
张长生看了看我,没有支声。
那女的靠近我,悄悄地说;“甭搭理他”。我笑了笑。
张长生,用眼的余光斜过来,不知道是在看那个女的还是看着我,
一个姓杨老汉说:“那是他老伴”。
我对张长生的老伴说;“他练的法轮功吧?女的点点头,“老犟”一点都不听说。
我对女的说,夏天,湿气大,长时间坐在地上,会有湿气进入人体,会把身体搞垮的呀!
这时,张长生走过来,对我说:“你胡说,你没有看见吗?我每天晚上练功的时候,我头上的白光!”他的语气很重。
我笑了笑,“没有”。
“我告你说,我现在已经练到你看不见我的肉体,黑夜,你只能看见我的一身白骨,我自己都看见了”。
我说:“我每次看见你,只看到黑糊糊一团”。
张长生有些恼怒。
“你才黑糊糊一团呢!我生生放的光你没有看见“。
我又说了一句,“没有”!
“那你是凡人,你如果一修炼,就看到了”。
从那一次交锋之后,渐渐地,我们成了熟人。每次我都与张长生半开玩笑地劝导他,不要练法轮功了,每次,他都邀请我到他家,有一天,还硬往我怀里塞了一本《转法轮》。
2011年和2012年,我因故不在济源,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2013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雪早早地飘落在蟒河岸边的公园。早上,踏着皑皑白雪出门,刚踏进公园门口,张长生的妻子从一蓬冬青后面走出来,拦住我说:“张长生快不行了,想见你?!“
我吃了一惊!两年不见,咋会这样?
张长生的妻子告诉我说,张长生双腿变形,两腿不能走路,后来出现偏瘫,身上一块一块出现腐烂,当他被人推进医院的时候,已是生命晚期。
在医院,我见到了张长生。一个体格强壮的挖煤大汉,躺在床上只有一米多长,体重60来斤。
拉着干枝般的五根指头,张长生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眼珠子的一忽轮,能给人感觉生命的存在。很长很长时间,张长生才吃力的说出了几个字:“法轮功害了我”。
2013年元月19日,张长生去逝了,他妻子说,张长生临死的时候,口中一直不停地在重复一句话;“法轮功,害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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