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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蛊惑的母亲

作者:章梓涵 · 2013-01-24 来源:凯风网

  我母亲邱淑清,今年70岁,现居于上海。母亲的户籍在哈尔滨,1960年她考取了东北医科学院,因眼疾退学转攻英语,之后在中学母校任教几十年。一向聪明能干不服输的母亲,晚年却被法轮功蛊惑,搅得全家都不得安宁。

  1997年母亲退休,她为没能评到高级教师而耿耿于怀,对空闲的生活也不适应,心悸失眠烦躁,浑身都不舒服。医生诊断为慢性腰肌劳损和更年期综合症,叮咛要保持心情愉快,适当运动。母亲到公园锻炼时遇上了法轮功,在“祛病健身”诱使下开始练功。

  一段日子的晨起练功和生活规律,母亲的腰椎酸疼大有缓解,睡眠也有所改善,于是对法轮功信任了。辅导员说光练动作还不行,必须看“师父”的书才能成为“大法炼功人”。自从母亲看了《转法轮》,言行举止与以往完全不同了。那时父亲还在工作,下班回家天已黑了,但家里冷锅冷灶的;周末哥哥和我回家,再也没有一桌我们爱吃的菜肴了。母亲她天还没亮就去练功点练功,上午同功友切磋功法,下午要参加“学法”小组交流,晚上还要练功看书,天天专研到深夜。初始我们以为母亲找到了退休后的精神寄托,谁也没意识到法轮功蛊惑的厉害。

  练功前母亲对家人十分关心,在学习上严格要求子女,哥哥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母亲一再鼓励他继续学习深造。1999年6月,哥哥拿着博士毕业典礼邀请书回家,母亲却淡淡的一点也不激动,不愿去参加。沉湎法轮功后,母亲讲述的全是“法理”,什么法轮功是“以宇宙最高特性为指导,按照宇宙演化原理而修炼……”,练了可以教人“修心向善”,修掉“名利”和“执著心”,做“真善忍”的“好人”。见我们都不感兴趣,母亲很失望。退休后的父亲想聊聊家常,分散一下注意力,但母亲以“话不投机半句多”去堵他,除了那些功友,母亲几乎跟所有的亲友都不来往了,她把所有心思和时间全用在练功“学法”上,连哥哥结婚,我拿到硕士学位去上海工作这样大的事,母亲都不过问。面对质疑,母亲解释她只想做一个返璞归真、超凡脱俗的修炼人,不被琐碎的世事打扰。

  然而,知悉政府取缔了法轮功,母亲表现得异常激动,任谁来劝都顶了回去,扬言决不会放弃辛苦修炼的“大法”。当她发现家里的法轮功书籍被哥哥处理掉了,大发雷霆,要断绝母子关系。听父亲说,母亲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晚打坐。父亲还没张口,母亲就威胁若再劝阻一句,她就跳楼。说到跳楼,母亲突然来了精神,把头伸出窗外往天上看。吓得父亲立即请人给每个窗户都装了不锈钢栅栏。

  不久,母亲和“精进”功友联络上了,暗地里交往密切,不仅重新弄到法轮功书籍,还得到了李洪志的“新经文”“指示”。2000年在“走出去的弟子是伟大的”等言论蛊惑下,几个人约了一起上北京为法轮功讨个说法。被遣送回家后,母亲仍不死心,趁父亲买菜或在厨房煮饭时,或跑出去或给功友打电话,商议“弘法”“护法”之事,有时夜深人静溜出去给居民信箱塞传单,父亲为之焦虑难安。

  2003年,父亲因长期心力交瘁而病倒了,母亲却不许他看医生,说生病是“业力”,吃药不管用的。父亲住院后,哥哥请亲戚来帮忙照顾,谁知憨厚的表妹被我母亲讲述的各类“神迹”故事吸引。来自农村的表妹到我父母家后不用田头劳作日晒雨淋,皮肤自然变白变细腻了,我母亲认为这就是“性命双修”的效果,还说表妹和“大法”有缘。表妹信以为真,在我母亲的怂恿下早晚也跟着一本正经练功了。我父亲着急得不行,家里已有一个深陷现在又搭上一个亲戚如何是好?我请假从上海赶去哈尔滨,因路途奔波,我脸上长了许多青春痘,遭到母亲和表妹的轮番夹击,力劝我也练习法轮功。我准备了许多邪教危害的案例,想好好劝导母亲,反被母亲抢白得根本插不上话,她把社会上的一些瑕疵无限放大,把自己过了更年期不适症状自然消失,以及职业病在退休后减轻,甚至哥哥和我的工作单位都不错,统统归功于她修炼的“功效”和“福报”。

  表妹离开后,哥哥一家搬来和父母同住,但母亲嫌人多搅扰了她练功,嫂子不用坐班,白天也在家里,母亲挑刺寻衅要赶她走。最让嫂子受不了的是母亲看到药瓶就扔,而侄儿患有过敏性哮喘,发病时须立即用舒喘灵喷雾剂,为此,嫂子把这药藏在抽屉中,以备急需。2006年11月底,哈尔滨已经冰天雪地了,那天哥哥出差不在家,半夜侄儿陡然发病,喘得气都透不过来,小脸憋得通红,嫂子遍寻不着藏匿的药,原来也被我母亲搜到扔掉了。嫂子连棉靴都来不及穿,扯过一床厚被子,裹起侄儿急驶医院,差一点就酿成了大祸。嫂子那晚双脚也冻伤了。而我母亲轻描淡写地说,有她修炼的积德,哪会有事呀。

  接到父亲的电话,我再次赶去哈尔滨,看到头发全白精疲力竭的老父,和工作忙碌又被母亲烦扰不堪的哥哥,无奈之下我把母亲接到了上海,想让她换个环境,远离那些功友的撺掇,也许就不再痴迷法不悟了。

  我家周围没有练法轮功的,况且人生地不熟的,外出有人陪着,我想应该没事了吧?但我低估了已被李洪志蛊惑得思维扭曲的母亲。来我家没几天,母亲不慎摔了一跤,左手腕骨头移了位,明显是骨折了。但母亲死活不去医院,说我们是在害她,宁愿疼得哼哼唧唧,叽哩咕噜一个劲发什么“正念”。不得已我请了一个熟识的伤科医生上门,扮成寻常朋友,替母亲正了骨,用两块板子固定。毕竟错过了治疗时机,母亲又不肯拍片和服药,至今她的左手下垂无力。

  但母亲认为这是她来上海后疏于练功的缘故,刚拆了夹板,就“积极”行动了起来,她会在散步、遇到邻居、乘公交车、坐出租车时,不失时机地与人搭讪,给人“讲真相”,劝“三退”。经常弄得我尴尬万分,防不胜防。2010年世博会上,母亲偶遇也从哈尔滨搬来上海的功友,联系上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经常趁我们不备时打电话,不吭一声独自外出。弄得全家忐忑不安,既担忧母亲走丢了,又生怕她再干违法的事。

  2011年春节,趁我们办年货忙碌的时候,母亲再次偷偷地溜了出去。这回母亲居然去了上海长宁区,为“遭难”的“同修”近距离“发正念”,还和其他功友张贴不干胶,说是要“解救”“同修”。

  年逾七十的母亲,从练功开始就不吃荤,常年少休息,身体早已大不如前了,人变得瘦小了很多,走路颤颤巍巍的,像八九十岁的老妪了。为了母亲,我只得辞了工作,整天守着她,但换回的是抱怨和白眼。我也成了母亲眼里的“魔”了,而我每天都在盼望母亲她能够清醒过来,不要再被法轮功蛊惑了!

 

【责任编辑: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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