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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封太子妃再封皇后 最后却成了位公主

作者:佚名 · 2017-08-24 来源:刘秉光

她先封太子妃,再封皇后,又当皇太后,最后却成了公主 

  十三岁封太子妃,十八岁封皇后,二十岁当皇太后,二十六岁封公主,这一连串封号,勾勒出了隋文帝杨坚长女杨丽华的传奇一生。

  政治家的野心,是永无止境的,除非他做了皇帝,成为统御四海、君临天下的一国之主。杨坚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靠着祖荫,杨坚在北周政坛很吃得开,仕途飞黄腾达,年纪轻轻就被封为隋国公。然而,杨坚的志向并不仅仅在此,他在追求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权势,为此,他搬出了自己的长女杨丽华。

  周武帝宇文邕是一个了不起的皇帝,而他的太子宇文赟却是个纨绔子弟。从内心深处,杨坚瞧不上宇文赟这个人,但宇文赟作为未来的皇帝,杨坚又不得不向他靠拢,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联姻。建德二年(573年),杨坚将年仅十三岁的杨丽华嫁给了宇文赟,杨丽华封太子妃后,杨坚在朝中更有了底气。

  宇文邕英年早逝,宇文赟即位,是为周宣帝。宣政元年(578年)六月,十八岁的杨丽华被封为皇后,身为国丈的杨坚加官进爵,政治地位又向前迈出了一大步。宇文赟即位以来,沉溺酒色,不务正业,是一个十足的昏君。渐渐地,宇文赟已不满足于只有一个皇后,第二年又立了三个皇后,第三年又立了一个皇后,这样以来,北周就出现了“五后并立”的局面。这是杨丽华失宠的信号。

  杨坚在朝中如日中天,宇文赟不能不对他有所猜忌。若不是杨丽华“性柔婉,不妒忌”(《周书·后妃传》),任由宇文邕随心所欲地宠幸其他皇后、妃嫔,并时不时地在宇文赟面前替父亲说好话,宇文赟连杀杨坚的心都有。大象二年(580年)五月,宇文赟因荒淫无度而暴死,杨丽华联合朝臣矫诏,“以坚总知中外兵马事”(《资治通鉴》),杨坚能执掌军权,杨丽华功不可没。

  为了父亲,杨丽华牺牲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周静帝宇文阐即位,年仅八岁,杨坚辅政,官拜丞相,二十岁的杨丽华被尊为皇太后。从此,北周军政大权尽归杨坚。按杨丽华的原意,让父亲学做周公,等宇文阐长大后,杨坚交权归政。然而,这只是杨丽华的一厢情愿,杨坚的目标却是皇位。为了篡夺北周政权,杨坚私下里做了大量准备工作,杨丽华渐渐嗅出了这股山雨欲来的味道。

  杨坚是北周大臣,累世受宠,杨丽华是北周媳妇,又是坐镇后庭的皇太后,从忠君爱国的角度,他们父女应该力挺周室,决不能做王莽式的乱臣贼子。然而,权力对于野心勃勃的杨坚来说,有着磁一样的吸引力和诱惑力,岂能收手?察觉父亲要篡位后,杨丽华非常愤怒,“后知其父有异图,意颇不平,形于言色”(《周书·后妃传》)。她不想当遭人嘲讽的亡国太后,也不希望父亲当遗臭万年的乱臣贼子。不管杨丽华如何劝说,杨坚早已铁了心,一定要改朝换代当皇帝。

  什么也阻挡不住杨坚篡位的步伐。大象二年(580年)十二月,杨坚封隋王。大定元年(581年)二月,杨坚加九锡,距离皇帝宝座只有一步之遥。当月,做了不足十个月皇帝的宇文阐,在杨坚等人的逼迫下禅位,杨坚称帝,以隋代周,改元开皇。同年五月,逊位后的宇文阐被杨坚秘密害死,年仅九岁。父亲篡位弑君,杨丽华“愤惋逾甚”(《资治通鉴》),心生怨恨,父女反目。

  北周灭亡,隋朝建立,杨丽华的皇太后身份也就不复存在了,如今,她只是杨坚的女儿,隋朝的公主,但是,杨丽华并不想当这个公主,她觉得恶心。有史料称,杨坚即位后封杨丽华为公主,并赐印绶,被怒气冲冲的杨丽华一把扔到门外。女儿如此执拗,做贼心虚的杨坚拿她毫无办法,“既不能谴责,内甚愧之”(《周书·后妃传》),由她去吧。整整五年,杨丽华始终没给杨坚一个笑脸。

  时间,似乎可以冲淡一切,抚平一切,包括积年的敌视和怨恨。见父亲杨坚是块当皇帝的料,在他的励精图治下,大隋天下太平,众生富足,杨丽华虽失落的心情稍稍好转,然仍对父亲篡位一事心存芥蒂,但也渐渐能面对现实了。开皇六年(586年),杨丽华被封为乐平公主,时年二十六岁。见女儿不再执拗了,杨坚不失时机地劝杨丽华嫁人,杨丽华死活不肯,这事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

  杨丽华与宇文赟生有一女,取名宇文娥英。开皇年间,女儿已长大成人,到了婚配年龄。对于爱女的婚事,杨丽华很上心,经过层层挑选,最后替女儿看上了广宗公李敏。为了给女婿谋求官职,杨丽华费尽心思,对李敏面授机宜,让李敏从杨坚那里得了个柱国,“我以四海与至尊,唯一女夫,当为汝求柱国”(《隋书·李敏传》)。从杨丽华这话中,仍能听出她对父亲篡位忿忿不平的弦外之音。

  是啊,我把天下都让给父亲了,现在就这么一个女婿,我为他求个柱国将军,这过分吗?可见,杨坚篡位时,身为皇太后的杨丽华是多么的不甘心;一边是夫家,一边是娘家,在政治面前,杨丽华当时是多么的难以取舍。血毕竟浓于水,混蛋丈夫已死,自己又没有儿子,最终杨丽华拗不过父亲,以周室皇太后的身份承认了宇文阐禅位给杨坚的合法性。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杨丽华成就了杨坚。

  女儿宇文娥英结婚后,杨丽华淡定度日,并亲自照料外孙女李静训(李敏第四女)。胞弟杨广即位后,杨丽华封乐平长公主。大业四年(608),李静训夭折,葬西安,杨丽华命人做墓志铭。从墓志记载看,杨丽华自称“周皇太后”,而不是“隋乐平长公主”,可见她仍对故国北周以及昔日的皇太后身份念念不忘。大业五年(609年),杨广西巡,杨丽华随行,途中病逝,享年四十九岁。

  由太子妃而皇后,由皇后而皇太后,由皇太后而公主,杨丽华一生经历多次身份转换,前面几次是水到渠成的喜悦,而最后一次则把她推进了苦恼的深渊。杨丽华的生母独孤氏,是个在政治上极有想法的女强人,在其言传身教下,她的女儿难道就没有功利心吗?历史上那么多辅佐幼主而彪炳青史的皇太后,杨丽华能不动心吗?历史给了她一个机会,她想借此成为一代名后,不料却成了不折不扣的亡国太后,这种巨大的反差,折磨了她半辈子,直至她香消玉殒。(刘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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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胡一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