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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风智见:蒙古最后大汗的背影之“三抢”

2015-08-31

  如果论出身,明清之季,察哈尔部的林丹汗是蒙古诸部中王公中血统最高贵的。他是蒙古中兴之主达延汗的长子图鲁博罗特的后人,嫡系世袭的大汗。林丹汗也曾经梦想着通过自己的努力,重建成吉思汗的辉煌。只可惜事与愿违,在皇太极的攻击下,林丹汗不得不一路西逃,天聪八年(1634年)最终病死大草滩。

  作为失败者的林丹汗死后,他的妻妾、人口、牲畜、财产都被胜利者满洲人所瓜分。林丹汗最先丢失的宝贝是护法嘛哈噶喇佛像。这尊佛像在元世祖忽必烈时,国师八思巴喇嘛用千金铸成。该佛像为蒙古大汗世代供养。林丹汗西逃之后,他手下的墨尔根喇嘛,带着这尊佛像投降了皇太极。皇太极派派毕礼克图囊苏迎接至盛京。为此佛像修建了著名的喇嘛庙“实胜寺”。

  皇太极追击察哈尔部的大军一直都在行动。天聪八年(1634年)五月的一天,清廷大军在达纳里特河扎营。突然从西边飞来一只雌雉,因为没有地方停歇,坠落到御营之内。侍卫们纷纷去抓,却没抓到。雌雉跑御帐里的床下。第二天清晨,大军拔营启程,雌雉飞起碰到了顶棚,才被抓住。大家都说雌雉是后妃的羽仪,这是皇上要得到贤惠的妃子的征兆。

  不久,察哈尔部大臣巴图鲁噶尔马济农、德参济王等人,送林丹汗的妻子窦土门福晋巴特玛璪前来归降。一同来降的还有林丹汗的姑姑。皇太极给予隆重的欢迎。他命人选择宝马四匹,加御用的鞍辔,前去迎接。察哈尔人快到的时候,皇太极率领众贝勒出营迎接。双方相互行礼后,皇太极设宴席款待新附诸人。宴会期间,大家一起射箭、摔跤,气氛活跃融洽。

  如何安排窦土门福晋是一个重要问题。把她纳入皇太极的妻妾行列,对于她本人和属下都是很好的结果。当清军进发至木湖尔伊济牙尔。皇太极大哥大贝勒代善、及众和硕贝勒等人,一起劝说皇太极:“窦土门福晋率领率国人来归顺,请皇上选入宫闱。”作为抚慰众心的方法。皇太极推辞一下:“朕不该要,应该给与那些家庭不和睦的贝勒。”代善等人继续积极劝说,皇太极仍然不肯。代善终于说出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他说:“臣等以为,福晋委身归顺,这是上天安排的缘分。皇上如果不接纳,这是拒绝天意啊!皇上不是好色多纳嫔妃的人,如果皇上不应该娶,臣等哪里敢劝?如果皇上答应我们,不但臣心慰悦,群臣也没有不欢呼雀跃的。”皇太极思考了很久,第三天,他同意了这门婚事。为了让自己更加光明正大,皇太极自称:“曾经有雌雉飞入御幄之祥,现在福晋来归,明显是天意。”在政客的嘴里,天意和民心是一个万能的法宝,上可以治国安邦,下可以讨个老婆。之后,皇太极派希福、达雅齐去迎娶窦土门福晋。护送福晋前来的察哈尔人尼库鲁克等人高兴的说:“我等此行,为送福晋归顺。不是为我们个人考虑。皇上纳入后宫,作为新归附的人,我们都踊跃欢庆之至。”护送窦土门福晋的察哈尔人当然高兴,福晋做了皇上的妃子,自己就成了皇帝身边的人。这些察哈尔人望天拜谢,将福晋送来。皇太极赐给护送福晋前来的各个大臣的妻子每人一套衣服。窦土门福晋后被封为衍庆宫淑妃。

  满洲人的桃花运没有结束。天聪九年(1635年),多尔衮率领的清军继续追击察哈尔部。三月的一天,多尔衮在途中遇到林丹汗正妻囊囊太后娜木钟。她由琐诺木台吉护送,率领部下1500户来归降。多尔衮以礼相待,派人送给皇太极。在妻囊囊太后的指引下,清军渡过黄河,很快找到了察哈尔部的驻地——托里图。当天夜晚天降大雾,清军趁机将察哈尔人围困,之后按兵不动。多尔衮派遣叶赫部金台吉贝勒的孙子南楮和他的叔祖阿什达尔汉,一起去面见南楮的姐姐苏泰太后,以及她的儿子额哲,告之他们,满洲诸贝勒奉皇命统大军来招降你们,秋毫无犯。南楮等人急驰至苏泰太后营帐,让人禀报:“福晋苏泰太后的亲弟弟南楮来了。”(叶赫部金台吉是皇太极的亲舅舅,所以苏泰皇后和南楮都是皇太极的表亲。)苏泰太后听闻大惊,恸哭出营,与其弟抱见。苏泰后令其子额哲,率领众寨桑出迎清军。为了表示本方的善意,多尔衮还当着察哈尔人的面,向天地发誓,一定会善待额哲。如此察哈尔余部全部归降清廷,一同归顺的还有林丹汗的妹妹泰松格格。皇太极听到这些消息,非常高兴,对大臣们说:“朕记得朕的左耳朵响,必然有佳音。右耳朵响必然有吉兆。今天朕左耳朵响了,果然有好消息。”

  林丹汗的两个福晋又来归降,该如何安排他们呢?林丹汗的大福晋囊囊太后先到达了。诸贝勒又一次劝皇太极收入后宫。皇太极说:“朕先前已经纳了一个福晋了,现在还纳,与理不合。”诸贝勒再三恳求,说:“这不是强娶,这是上天所赐,皇上不可不纳。”皇太极坚决不从。双方僵持了一个多月,皇太极才同意。他命皇后和诸妃子及诸贝勒的福晋出城,将在城外晾了一个月的囊囊太后迎入。比较上次接纳窦土门福晋那样痛快的三天,这次皇太极为什么坚持了这么久呢?据说囊囊太后虽然是林丹汗的正室,但她年老色衰,而且比较穷,没多少财产。诸贝勒怕皇太极将她赐给自己,所以先下手为强,一起把囊囊太后硬塞给皇太极了。皇太极最终没办法,只好就范,封囊囊太后为西麟趾宫贵妃。囊囊太后归顺后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林丹汗的遗腹子阿布奈;另一个是她与皇太极生的皇十一子襄昭亲王博穆博果尔。阿布奈后面再详细介绍。至于博穆博果尔,众多小说影视都提到,他十五岁早逝的原因是他的福晋就是顺治皇帝爱的痴痴傻傻的董鄂妃。博穆博果尔和他皇帝哥哥抢女人的结果是自己被迫自杀了。这都是野史,实际上据《爱新觉罗宗谱》记载:博穆博果尔只有一个福晋是达尔罕亲王满珠习礼的女儿,和董鄂妃没有夫妻关系。

  林丹汗的妹妹泰松公主归顺后,改嫁礼亲王代善。至于额哲的母亲苏泰太后是和硕贝勒济尔哈朗去世妻子的亲姐姐。苏泰太后到盛京后,济尔哈朗娶了她。林丹汗尸骨未寒,这些察哈尔人便各寻出路了。很多时候这些上层人物,经常为自己的欲望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件事就是一个典型的表现。

  苏泰太后归降后,带来了中国历代王朝的传国玉玺。据说,此玉玺藏于元朝大内。元顺帝被朱元璋打败后,撤出北京,带着玉玺逃往沙漠,最终死在应昌府。此后玉玺丢失了二百多年。有一天,有个牧羊人在山岗下看到一只山羊,三天不吃草,只是用蹄子刨地。牧羊人向下挖,发现了这个玉玺。此后,玉玺归元朝后裔土默特部的博硕克图汗所有。后来博硕克图汗被林丹汗侵袭,玉玺到了林丹汗手中。此玉玺上用汉代篆书刻有“制诰之宝”四字,璠玙为质、交龙为纽、光气焕烂。多尔衮等人见到玉玺大喜道:“皇上洪福非常,天赐至宝,这是一统万年的吉兆啊!”皇太极获得玉玺后,借此表明自己受命于天,上尊号宽温仁圣皇帝,将国号由“金”改为“清”, 年号由天聪改为“崇德”,族名由“诸申”改为“满洲”。其实,早有学者证明,这个玉玺其实只是一个赝品,为了适应当时的政治需要,皇太极伪造的。当然也是林丹汗给予皇太极作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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