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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谱:中国独有的面部彩绘化妆术

2014-07-31

  京剧舞台上有好多大花脸,红白黄绿蓝满脸油彩。比如红脸的关公,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这花花绿绿的京剧脸谱,足有一千多种。虽然很多观众对京剧艺术并不熟悉,但大名鼎鼎的京剧脸谱却风行国内外,几乎被大家公认为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一个标识。

 

  京剧脸谱,是具有中国传统文化特色的一种特殊化妆方法。由于每个历史人物或某一种类型的人物都有各自的谱式,所以称为“脸谱”。关于脸谱的来源,一般的说法是来自假面具。脸谱图案种类非常丰富,大体上分为额头图,眉型图,眼眶图,鼻窝图,嘴叉图,嘴下图。每个部位的图案均变化多端。此外,脸谱的色彩大多是根据不同人物的性格、情绪或特殊类型的人物来确定。比如红色脸谱表示忠勇,如关羽、姜维、常遇春;黑色脸谱表示刚烈、正直、勇猛、粗率,甚至鲁莽,如包拯、张飞、李逵、项羽、杨七郎等;黄色脸谱表示彪悍、阴险、凶狠残暴,如庞涓、宇文成都、典韦。蓝色或绿色脸谱表示一些刚强骁勇、粗犷、桀骜不驯的人物,如窦尔敦、马武、程咬金、公孙胜等;白色脸谱一般象征阴险狡诈的坏人,如曹操、严嵩、赵高、秦桧、司马懿等。

 

  京剧脸谱的描绘方法,基本上分为三类:揉脸、抹脸、勾脸。京剧舞台上几千出戏,有数不清的花脸角色,而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一套画法。别看这么多种脸谱看来五颜六色、五花八门,其实各自有一套章法,也就是说各有各的谱。一般来说,“生”、“旦”的化妆,是略施脂粉以达到美化的效果,这种化妆称为“俊扮”,也叫“素面”或“洁面”。其特征是“千人一面”,意思是说所有“生”行角色的面部化妆都大体一样,无论多少人物,从面部化妆看都是一张脸;“旦”行角色的面部化妆,也是无论多少人物,面部化妆都差不多。

  而观众们最常见的大花脸,是用于“净”、“丑”行当的各种人物。以夸张强烈的色彩和变幻无穷的线条来改变演员的本来面目。“净”、“丑”角色的勾脸是因人设谱,一人一谱,尽管它是由程式化的各种谱式组成,但却是一种性格妆,直接表现人物个性。但有多少“净”、“丑”角色就有多少谱样,不相雷同。 (西安晚报)

  脸谱艺术与新时代的结合

  虽说京剧脸谱来源于舞台,可如今,大家在一些大型建筑物,商品的包装,或各种瓷器、工艺品及服饰上都能见到风格迥异的脸谱形象。这远远超出了舞台应用的范围,足见脸谱艺术在人们心目中所占据的地位,说明京剧脸谱具有很强的生命力。许多外国朋友出于对京剧脸谱的好奇与喜爱,业余也爱探索脸谱的奥秘。

 

 

 

 

 

  另一种声音:中国的“脸谱”文化

  小时候从电视里看京剧,只觉得里面那些花花绿绿的人物老是喜欢把唱腔拖得很长,往往一句话,甚至一个字都能唱半天。相比之下,湖南的本土戏——花鼓戏相比要干脆得多,唱腔明快,更近于日常语言。京剧里的那些男角们总要带上各色脸谱才上场,所谓“红脸的关公、白脸的曹操”即是。而且,这些脸谱都是定了型的,关公就只能是红脸,因为这代表忠义;曹操就只能是白脸,因为这表示奸诈。无论谁去唱,无论在哪里唱,舞台上的关公或曹操总是同一幅面具。

 

  之所以耿耿于怀的原因,是这种脸谱文化把对人的认识单一化、极端化的做法。似乎关公就永远忠义,没有任何缺点,而曹操则总是奸诈小人,优点自然全无。如果我们稍微有点历史知识的话,都知道这只是戏曲家们的荒诞,与真实的生活相距甚远。如果这种脸谱文化仅仅在戏台上晃两下也就罢了,让人忧心的却是,在中国社会中,到处都弥漫着这种脸谱文化。记得小时候起就常常被告知: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上个世纪80年代的农村,各村经常轮流放电影,小孩子们总爱追着去看。看了之后就争论:谁是好的,谁是坏的;谁是英雄,谁是特务。至于那时常看的连环画,呈现的图画里也是好坏分明:好人永远是一幅大义凛然的面孔,而坏人则总是一幅尖嘴猴腮的像。在这种文化氛围中,每一种现象、每一种人都有一个固定的、单一化的脸谱。如果有一天人们发现了脸谱下面有一张别样的面孔,往往惊诧不已。

 

  在脸谱文化下,复杂、多变的现实世界不见了,有的只是一个个“定论”,一种种教条;在脸谱文化下,丰富迷离的人性世界不见了,有的只是一个个早已描绘好的脸谱。就像京剧舞台上一样,这些脸谱间彼此唱着、跳着。那些进入了角色的,也就把对方的脸谱当作对方本人了,甚至把自己的脸谱也就看作自己真正的面皮了。但那些清醒者必定知道,在这些虚假的脸谱背后,是另外一个真实的世界。

  因此,如果要我来主持发扬京剧这种国粹的话,一定要把它的脸谱去掉。有人可能会指出,京剧是无辜的;与其说京剧创造了脸谱文化,不如说中国文化造就了京剧中的脸谱。这点本人其实也多少赞同,但并不意味着就要减少京剧的罪恶。作为一种绵延至今的文化形式,它无形当中起到了保存、宣扬脸谱文化的功能,在某种程度上促进了脸谱文化在日常社会中也绵延不绝。特别是当前人们都在大力提倡保存国粹,许多人就对国粹中的一切东西推崇备至,全然不顾里面可能还有许多荒谬的东西,我们就更有一种敢于揭露与批判的精神,要像鲁迅那样,敢于揭自己身上丑陋的伤疤。当然,去掉京剧中的脸谱也只是初步,更艰巨的挑战在于:不但许多人已习惯通过脸谱去观察人与世界,更由于有一些有权有势的人总是强迫人们去通过某个脸谱去观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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