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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食:外婆与老口味黄花鱼的故事

2016-05-31 来源:征文大赛获奖作品

  儿时每遇酷暑,白天便胃口寡淡,上课哈欠连连。家里的大人担心影响学业,有时不免呵斥一番,意思总是上课得好好听书。只有外婆不恼也不怒,她深谙美味的食物能够治愈人的坏情绪,第二日到菜市场买来黄花鱼,香煎、红烧、油焗……总之,好吃得很,就着黄花鱼,一顿饭能吃好多碗,胃口就这样“嘣”地一声被打开了。

  夏日,正是吃黄花鱼的时候。《本草纲目》中就记载有,黄鱼味甘、性平,有明目、安神、益气、健脾开胃等功效,特别适用于体质虚弱、目昏神倦、食欲下降等症状的人食用,是炎炎夏日下饭的一道开胃菜。

  黄花鱼主要分布我国东海、南海,浙江舟山群岛最多。要想买到好的黄花鱼,得赶早去菜市场。在我的家乡,有一个小规模的海鲜集市,最繁忙的时候是早晨6点,太阳蹦出海平线后,渔民将刚从海里捕捞的鱼儿在集市售卖。集市的黄花鱼并未放在水箱里游,它们来自深海,捕上来后,渔民在船中装满坚冰,将鱼冷冻,这样才能运往远方。上了岸,到了集市,黄花鱼儿一条条被冰封在碎碎的冰里,细细一瞧,鱼背侧灰褐色,两侧及腹侧为黄色,卖相颇好。

  “阿婆,今日鱼儿刚好咧,买些尝鲜总没错。”外婆总笑嘻嘻,挑了几条,打趣道:“家里的猫儿馋了,买些回去。”不一会儿工夫,便拎着几尾肥美的鱼儿回家了。

  放学回家,饥肠辘辘的我,只要听厨房传来“滋啦滋啦”油炸的声音,便知今日的黄花鱼儿是香煎。香煎黄花鱼看似简单,想要做得咸香可口,外酥里嫩,却也得花心思。黄花鱼洗净,用盐巴仔细抹在鱼身,要在厨房寻一处通风的地方将鱼挂起,让自然风将鱼身表面的水分晾干,外婆的说法,是要让鱼儿入味。夏季炎热,“腌渍”只需片刻,否则鱼就要变得不新鲜。

  腌渍完毕,外婆用鸡蛋、面粉和淀粉快速和一个炸糊,再加入少许盐提味儿,好让鱼身吃起来不寡淡,晾干的鱼儿放入炸糊中,取出后鱼身两边抹均匀,入锅前控干多余的面糊。

  锅里入冷油,“滋啦滋啦”加热到5—6成热,只要听到“唰——”地一声,我便知道腌好的鱼儿下锅煎了,真是心花怒放,恨不得雀跃欢呼。随后声音慢慢变小,带有节奏的“滋滋滋”,鱼儿在中小火中慢慢煎至两面金黄。神奇的是,外婆竟手拿汤匙舀起热油,不断浇在鱼身上,一遍又一遍,直至鱼身酥黄。“炸鱼儿得像绣花,心思不能少,油得慢慢浇上去,做出来的鱼儿才不粗糙。”说着说着,鱼儿已经煎好,飘着浓浓香味儿。再烫几棵鲜甜脆爽的菜心,用煎鱼儿的油随手摊几个荷包蛋,一顿晚饭便成了。

  饭桌上,大人吃着炸鱼儿,配上当地的小酒,说说笑笑,似乎也忘了督促我的功课不佳。而我犹如一头小牛,只顾埋头扒饭,无暇顾及大人们的八卦闲聊,鱼儿鲜香,几乎停不下筷子,“巴拉巴拉”能吃个底朝天。

  夏日里,满满的一碗白米粥,配上香煎黄花鱼,真是香甜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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