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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温克族:守护森林和草原的精灵

2016-02-25

 

  鄂温克是个历史悠久的民族,“鄂温克”一词是“森林里的人”之义。鄂温克族主要分部在中国和俄罗斯两国境内,人口共有6万余人,中俄各占一半。中国境内的鄂温克人有3个分支:索伦部、通古斯部和鄂温克使鹿部。这3个分支各有鲜明的特点,其共同之处就是源于同一个血脉,用共同的生产、生活书写了同一部历史,形成了完整而灿烂的鄂温克文化。

  索伦鄂温克是三个分支中人口最多的部分,占本民族人口的百分八十以上,是承载鄂温克文化的主体。索伦鄂温克大部分生活在呼伦贝尔市鄂温克族旗境内,还有一部分散居在大兴安岭南麓的雅鲁河两岸,也就是现在的扎兰屯市,阿荣旗,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以及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一带。索伦部主要是从事畜牧业生产,因此,其主流文化形态属从游牧到定居放牧的草原畜牧业文化形态。鄂温克族长期生活在內蒙古大草原,虽然和草原上的蒙古族、其它民族有一定的共同点,但有本质上的文化相异性。

  鄂温克民族的语言文化具有独特性,属阿尔泰语系之通古斯语族——北语支,与通古斯语族中的满语,鄂伦春等非常接近。萨满教是索伦鄂温克人的主要信仰,它渗透在鄂温克牧民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并具有极大的影响力。从事畜牧业生产的大部分索伦鄂温克人,因地处辉河湿地,地理位置,环境和物产相关联,所以又形成了更为独特的沼泽地畜牧业文化。例如:桦树皮文化、皮毛文化、狩猎文化、音乐和舞蹈文化、马文化、狗文化等等。这些文化都与周边民族的文化截然不同。特别值得关注的是索伦鄂温克人的民俗文化,如婚俗、年俗、瑟宾节文化和阿涅节文化。

  使鹿鄂温克人是从事森林狩猎和饲养驯鹿的人群,这一部落分支的宗教信仰是东正教与萨满教的混合,同时还带有浓烈的西伯利亚地域性特征和俄罗斯民族、民俗文化色彩。在森林狩猎生活过程中,萨满教文化中的禁忌文化充分体现在鄂温克族的生活文化中。

  通古斯鄂温克人是从游牧发展到定居的,从事畜牧业生产方式的人群。他们的传统文化具有极大的丰富性,最为突出的是服饰文化知饮食文化。

  通古斯服饰是古老的传统和现代服饰美学元素的巧妙结合,它是不断地发展和改进的结果。它无论是从整体设计到手工,以及领口袖口的花纹设计都与其他游牧民族完全不同。它的分类很细致,不同的性别,不同的年龄断,以及已婚或未婚都完全体现在服饰上面。

  由于通古斯鄂温克有过多次跨越性迁徙的历史,所以,其餐饮文化明显烙上了不同国家和地域印迹。通古斯鄂温克人的饮食习惯有许多来自俄罗斯人。也带有东西伯利亚其它民族的特点和布利亚特蒙古人的痕迹,但经过长期的发展演变又形成了新的,更具特色的饮食文化。

 

  鄂温克传统文化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鄂温克使鹿部的音乐文化。

  口弦琴——朋留坎,是全世界许多狩猎民族所共有的传统乐器,它也是猎人们交流感情、传递爱情、陶冶情操的工具。但口弦琴在鄂温克使鹿部的日常生活中有着与其他民族截然不同的作用。远古时,朋留坎原本是萨满的神器,它的作用非常大,但使用它还是有十分严格的程序限制。古时萨满在做法、跳神时,要唱神歌,而伴奏的乐器只有手鼓和摇铃,而这两件乐器是无法演奏出唱神歌时所需要的旋律的,此时,朋留坎的作用就应运而生。

  口炫琴和完全世俗化的普通乐器是不太一样的,它具有役鬼驱神的法力,所以它是法器和神器,除了上述持征外,另外它还有可以用来召唤部落中死去亲人灵魂的作用,所以,早期的鄂温克使鹿部的猎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是不可以随意弹响口弦琴的。

  最让学术界、理论界惊奇的是,口弦琴文化在使鹿部鄂温克猎人中并非外来文化。根据考证、田野调查和猎人们口口相传,自从鄂温克使鹿部的猎人们从他们古老的邻居俄罗斯人那里学会了金属锻造技术后,他们祖祖辈辈都是自制口弦琴的。

  口弦琴的加工制作过程非常复杂,程序也极其讲究,这与萨满教的禁忌文化息息相关。鄂温克族是森林狩猎民族,他们与大自然一向和睦相处,从来都是自觉地保护森林生态环境的。而火,又是人类最重要的生产和生活资源,它不仅为猎人带来光明和温暖,它还是萨满教信徒们最为崇敬的神明——火神。在布满易燃物质的森林中生炉打铁,制作生活、生产必须的铁制工具,打造神器朋留坎,绝不是简单易行之事。打造神器,必须严格执行萨满教对火神、山神的禁忌和传统程序:如选择雨季时节连续几天不下雨的日子,开炉必须前先由萨满祭祀,并跳神、做法,以及严格限制妇女靠近铁匠炉等。

  有研究表明,欧洲中世纪的宗教乐器管风琴的祖先或前身之一,就是历史悠久的,由森林狩猎民族创造的传统乐器——口弦琴。这也是许多学者,长期对古籍的研究考证和深入细致的田野调查得出的结论。

  随着历史前进的脚步,在广袤的西伯利亚苔原上,在与其他狩猎部落的交往和交流中,鄂温克猎人将这个小小的神器,驮在坚硬而又温暖的驯鹿的脊梁上,沿着由东向西的迁徙和传播路线,将它带进了东欧平原,最后,成为中世纪和文艺复兴后,发展和推广开来的宗教乐器——管风琴的和基础和前身之一。

  西方音乐发展史也是集全人类之智慧而逐渐形成的。从朋留坎的产生和流传的路线上看,东西方的音乐文化,很早就有交融的历史,它也表明人类物质和精神文明是互通的。东方文明早于西方文明,而西方文明的发展却是后来者居上。

  鄂温克族先民们,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孕育并发展出了独特的宗教文化,以及与之相关联的音乐文化。而朋留坎也使鄂温克族音乐文化,在整个绚丽多彩的民族文化中占有特殊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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