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塘峡,长江三峡的开端,集雄奇与壮美于一身,向来受到文人墨客的亲睐,千百年间,流传着无数与瞿塘峡有关的诗篇。
不过瞿塘峡有那么一点小任性,慷慨的诗词和磅礴的画卷似乎都难将其壮美姿态展现得滴水不漏。所以清朝诗人张问陶曾感叹“纵有万管玲珑笔,难写瞿塘两岸山”,不过瞿塘虽难写难画,却又难分难舍,这就是文人与瞿塘峡千百年来的纠葛与情结。
万古瞿塘峡,犹存禹凿痕。
岷峨驱众水,滟澦没孤根。
云黑树含雨,祠荒雅噪昏。
悲凉瀼西地,三叹相营魂。
——宋/张嵲《望瞿塘峡》
瞿塘峡口水烟低,
白帝城头月向西。
唱到竹枝声咽处,
寒猿闲鸟一时啼。
——白居易《竹枝》
月峡瞿塘云作顶,乱石峥嵘俗无井。
云安酤水奴仆悲,鱼复移居心力省。
白帝城西万竹蟠,接筒引水喉不干。
人生留滞生理难,斗水何直百忧宽。
——杜甫《引水》
千叠云峰万顷湖,白波分去绕荆吴。
感君识我枕流意,重示瞿塘峡口图。
——薛涛《酬雍秀才贻巴峡图》
巴东三峡巫峡长
猿鸣三声泪沾裳
巴东三峡猿鸣悲
猿鸣三声泪沾衣
——《巴东三峡歌》
游人最早认识白帝城,是在李白的“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里相识的。诗仙李白从白帝城一直飞到江陵打了个来回,从此让白帝城声名大噪。其实,白帝城与文化的渊源,远不止这一点。
古代文人大多喜爱白帝城,喜欢它的四面环水,不与俗世为伍,这正是“文化人”的特性。杜甫也曾写过白帝城,道出了白帝城英雄、辉煌的气势。尤其在雄伟险峻的夔门山水中,孤傲得令人心动,美丽得令人流连。
历史再往上追溯,这里也是三国人物最为闹腾的地方。刘备托孤诸葛亮,将三国故事里最精彩的一段留在了这里。于是,白帝城承接了智者的灵魂、文人的洒脱,给予后代游人更多的人文熏陶。
现在,站在瞿塘峡口,再来看那千年烟云不散的白帝城。但见那长江北岸高耸入云的山头上,那幢高高的飞檐楼阁,掩映在郁郁葱葱的绿树丛中,还是会发现,它的文化内涵深不可测。
城中彩云缭绕,城外层峦叠嶂,城下江水环抱,孤城高耸入云,仿佛海市蜃楼。游人来此,只觉得白帝城在雄伟险峻的夔门山水中,孤傲又美丽。只有真正了解白帝城的历史,走进去触摸那些古迹才能感受它不可复制的文化性。
白帝庙珍藏着隋、元、明、清各代碑刻74块,诗文、楹联、绘画、书法百十多件,是三峡文物荟萃之地。身处“聚宝盆”中,随处都是需要细细品味的历史。
这时,你的你的心境,也早有古人为你描摩出来:“空山人不见,看城头蔓草,何处寻少陵秋兴,太白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