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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龟兹:佛的国度中传奇的文化圣地

作者:杨佳峰 · 2014-07-29 来源:凯风新疆

  龟兹,梵语Kucina,就是现在库车(Kucha),它是西域天山南路的重要都城。史书称龟兹,佛经中由有龟兹、归兹、屈支、屈茨、邱兹、拘夷、曲先、苦叉等诸多名称。龟兹居民多属于雅利安人种,王室以“白”为名,势力强大,文化进步。唐朝置龟兹为都督府,安西都护就曾驻驿于此。自南北朝到唐朝,活跃于中国的出家人中,凡是姓“白”及“帛”的,多半是该国出身的。龟兹王国,既现在的新疆阿克苏一带,有一段被尘封了一千年的神秘往昔。历史上龟兹,因其壁画、艺术、音乐等等,影响了中国中原地区和中亚地区。龟兹石窟举世闻名,龟兹古城、烽火台、古遗址均有不可言传的意味。

(龟兹古城遗址)

  这是西域都护府的所在地,千年的烽烟已随历史离去,剩下了荒废的烽火台。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我的感受。那是一片荒漠、戈壁中的绿洲,美得让人心痛。那些洞中壁画都是神来之笔,像是画在了天上,让我为祖先创造出的美感动。但那些洞窟和壁画多已残破,伤痕累累,大多是近代的盗墓者所为,而更让人心痛的是我们曾经对于克孜尔千佛洞的宝贵性认识不足,保护不周。

  龟兹,为西域大国。汉史上载:王治延城(即库车),户六千九百七十,口为八万一千三百,胜兵二万一千人。王国的历史相当悠久,自汉初其国名即开始见于中国史书。印度和希腊的文化通过商道越过昆仑山脉和帕米尔高原后,骤然遇到这一大片绿洲,于是沉积、生根并和当地的各种文化相融合。

  龟兹是成熟的。她吸收着外来的文化,也传播着外来的文化,她的个性和气质独树一帜,自信而不失谦和,高雅而不失情趣。

  历史上的龟兹,曾经是佛教文化鼎盛的都城,也是中西文化交流融合的宝地。希腊、印度文化,伊斯兰文化和汉民族文化在这里撞击。中原的佛教曾经由龟兹传入,可龟兹的佛教与中原的佛教却有着显著的不同,龟兹的佛教有着更多的西方文明的色彩。人们从克孜尔千佛洞的许多壁画中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

(龟兹克孜尔千佛洞壁画)

  克孜尔38号洞窟的壁画《天宫乐伎图》是龟兹乐舞的形象记载。洞内左右壁各画一派伎乐,共28身,洞壁左右下方还画有佛说法图,每壁各画三尊佛像,佛像周围画听法众生与伎乐天人多身。呈现出龟兹乐队演奏的情形,弹琵琶,打手鼓,拨箜篌,吹唢呐,舞花绸彩带……个个神情专注,神采飞扬,音乐之声从它们的眉间、唇间流出,清晰可闻,舞伎应和节拍,展臂扭腰。听都低头深思,击掌为拍,通过壁画,我们感知了龟兹乐舞演出的基本阵容和热烈场面。德国的格伦威德尔称之为“音乐家的合唱洞”,国内学人也俗称“乐舞洞”。100号洞窟的乐舞壁画更为宏大,有51身伎乐,惜毁坏严重,难以辨认。这些壁画充分表现了当时龟兹乐舞的繁荣,历经南北朝到隋、唐、五代、两宋,龟兹乐舞不仅流行于内地汉族地区,而且传到了西藏和黠戛斯牧区,并且辗转传以了日本、朝鲜、缅甸、柬埔寨、越南等国。《隋书·音乐志》说,龟兹乐舞在宫廷和民间都很盛行。《旧唐书·音乐志》说:“自周隋以来,管弦杂曲数百首,多用于西凉乐,鼓舞曲多用龟兹乐,其曲度皆时俗所知也。”这里需要附带说明,西凉乐的渊源为龟兹乐,并吸收了更多的汉族音乐文化与其他西北民族的音乐文化。《隋书·音乐志》中所说的:“盖凉人所传中国(内地)旧乐”,而杂以胡 之声也。”由于西凉乐渊源于龟兹乐,所以两者之间的共同点是很多的。自周隋以来,西域的许多器乐演奏家、作曲家、歌舞演员在内地长期从事音乐舞蹈活动,对传播龟兹乐舞曾作出很大的贡献,他们当中著名的人物有苏祇婆、白明达、裴神符、裴兴奴、裴大娘等。

  谁都很难估量以龟兹乐舞为主的西域乐舞对中原文化和民众心理的冲击有多大,对中国文化进程的影响多大。翻看《全唐诗》就知道,写过一首或多首与西域乐舞有关的诗的有:李白、杜甫、白居易、元稹、岑参、李贺、王维、王之涣、刘禹锡、温庭筠等等在中国文学史上一长串的名字。

(克孜尔千佛洞遗址前鸠摩罗什雕像)

  提起克孜尔千佛洞必须说起鸠摩罗什。鸠摩罗什的父亲鸠摩炎,天竺人,家世显赫,驰名遐迩。鸠摩炎天赋异禀且有高节,本应嗣继相位,然而他不但推辞不就,而且毅然出家。由于鸠摩罗什的母亲是龟兹王的妹妹,因此全国人民特别供养他们母子。鸠摩罗什的母亲深怕丰厚的利禄影响修行的道业,带着儿子走避他国。此时,鸠摩罗什才9岁,他随母亲渡过辛头河到宾国,遇见了名德法师盘头达多(即罽宾五堂弟)。鸠摩罗什跟着他学《中阿含经》、《长阿含经》,共四百万言。随后他东渡葱岭到龟兹国,龟兹王非常敬慕他的高德,亲自到效外迎接,并延有为国师。在还没有来到汉土以前,住在龟兹的王新寺,诸王常跪中蹲左右,恭听他说法。另一方面,龟兹佛教所以能盛行于上流社会,主要原因是高僧硕德辈出,并受到国王的保护。鸠摩罗什早年在罽宾及沙勒国游学,潜心研究大乘教义,后来在温宿国说服一切神辩外道,声望更隆。龟兹国王白纯亲自前往温宿,将他们迎请回国,并为他铸造了金刚座、狮子座,上以锦褥铺饰,恭请罗什升座说法。影响所有,形成了社会民众普遍崇法敬僧风气,发愿出家修道者日增。

  龟兹原属小乘佛教后来因大乘论师鸠摩罗什出世,论战小乘教派的佛图舌弥,大乘佛教才渐渐抬头。小乘佛教注重个人的修行和禁欲,大乘佛教宣扬普度众生。鸠摩前来唐都以后,龟兹的大乘佛教声势渐低,小乘佛教也就因而顺势成长。后来,唐代玄奘大师西行印度之际,龟兹虽已是小乘盛行地区,但是全国上下对于大乘僧侣仍是崇敬备至。玄奘大师初抵龟兹时,国王亲率群臣及僧侣大德数千人前往迎接,隔天迎入王宫,恭敬供养,临别之时,还赠与驼马和脚夫。鸠摩罗什收弟子八百,僧侣三千,开始了中国历史上规模浩大的佛经翻译活动,共译出大乘佛经74部392卷,第一次系统而正确地向中土介绍了大乘空宗理论。

  鸠摩罗什自姚兴弘始三年到长安,至弘始十五年(413年)逝世,十余年间一直致力于翻译工作,译出大量佛经,把中国的译经事业推向极盛。其中所译《摩诃般若波罗蜜经》、(亦称《新大品经》、《大品般若经》)、《佛藏经》、《思益义经》、《思益义经》、《维摩诘经》、《贤动经》等,都曾深入地为弟子们讲说,披释玄旨,指示大要。特别是对于《新大品经》,花费精力最多,三译五校,极力阐发,使其浑奥的道理广为人们理解和接受。

  他的译经,一改古拙生涩的文风,第一次使用意译法,文面简约畅达,文意准确生动,既不失真义而又易于接受。翻译的过程,就是但都中国化的过程,就是佛教与本土文化相结合的过程。

  高级僧侣和贵族妇女之间存在婚姻关系,像大翻译家鸠摩罗什的父亲和母亲,一个佛教“国师”,一个王室女儿。龟兹人认同这种婚姻关系。

  佛国里的爱情照样可以宣扬,可以让它天长地久。从克孜尔千佛洞看出去,有一条僻静的山坳,山坳尽头是三面如削的石壁,泉水从满苔藓的悬崖滴落下来。传说一个龟兹国的公主与一位民间的小伙子相爱了。国王不愿意,要青年上山凿到第九百九十九个佛洞时力尽而亡。公主抱尸痛哭,泪竭而亡,山崖为此垂泪,形成一汪泉眼。为纪念这段爱情,人们把这泉眼唤做“千泪泉”。

  千泪泉、千佛洞以她独有的方式,向人们暗示着真实的生活理念,一种摒弃了人性虚伪的生活方式。

  一个叫彼得·霍普柯克的英国人写了一本书《丝绸路上的外国魔鬼》,他说1889年库车县的一个觅宝者,在靠近县城一座神秘的高塔下,发现有璋很大的房子,里面堆积着大量的旧纸片,还有站立着的牛的尸体,他用手一推就倒。他用篮子装了一些旧纸片儿带回去送给了一个叫古兰·阔迪的阿吉,阿吉也不认识这些字。后来这些纸片辗转落入印度陆军情报官员鲍尔斯中尉和俄国驻喀什的领事古拉·彼德洛夫斯基手里。再后来,这些手同被一位英国学者赫勒伦博士辨认出来了,这是一些婆罗门字母(古代龟兹人就使用这种字母)书写的梵文手稿,写于公元5世纪。这是当时发现的世界上最早的手写文稿。于是,俄国、瑞典、德国、日本、法国、美国的探险家、考古学家等等蜂拥而至,那些高山峡谷中的石窟艺术被发现了,流沙掩埋着的古城被发现了。一场长达四分之一世纪的丝绸珍宝夺战开始了。

(龟兹西域乐舞风的时装秀)

  近百年来,斯坦因来了,勒柯克来了,大谷光瑞来了,他们鹰一般的眼睛寻觅着猎物。克孜尔所有的雕塑被掠走,大量的壁画被胶布粘走。勒柯克在序言里这样写道:他的考察人有一名叫巴图斯的人“充分懂得怎样把一幅幅的壁画整个的锯下来,并懂得怎样进行包装使之无损地运回柏林”。这里仅留下了风沙的悲鸣和永久的伤痕。(图片源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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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草原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