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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的乐趣

作者:马尔科姆·伍德 萧风(编译) · 2011-01-28 来源:凯风网

  编者按:本网曾发表过新西兰梅西大学新闻传播与市场系高级讲师希瑟·卡万(Heather Kavan)博士《澳大利亚与新西兰的法轮功平面媒体报道》及《能否相信媒体中的法轮功》两篇文章。2010年5月1日,她的同事马尔科姆·伍德(Malcolm Wood)根据她的谈话,在梅西大学网站上发表了希瑟·卡万关于宗教的故事。希瑟·卡万对法轮功调查研究11个月后认为,法轮功组织显示出邪教的特征。

  虽然不是圣徒,但希瑟·卡万却做了宗教人员应当做的事情。原本不是一个早起的人,但11个月以来,卡万每天早上六点前起床,去参加一个法轮功团体的半小时无声训练。

  她最终实现超越了吗?不完全是。对于身材苗条的卡万来说,印象最深的就是透骨的寒冷。

  “在温度处于零下,我意识到需要穿上外套时,我盘腿坐着却被困在那儿了。我想要站起来时,却发现腰部以下都不能动了。我只能倒在地下,爬着去取我的外套。他们中的一个人看着我毫不客气地说,‘如果你用正确的方式冥想,就不会感觉寒冷’。”

  没有什么帮助,卡万不再参加了,每天早上6点的练功会也停止了。

  她怀疑自己的加入才是练功会的动力。

  卡万在马纳瓦图校园的办公室小而偏僻,却显得格外惬意。办公室狭长且带有两组相交叉的窗户,感觉就像船上的桥梁一样。虽然屋子里看起来比较有形,但卡万养的繁茂的室内植物使屋子柔和了许多。

  墙上是她在2009年因为教学中的优异表现获得的全国表彰,旁边的陪衬是一副叫做“册封”的拉斐尔学派作品,刻画了一个身穿锁子甲的勇敢王子,跪在地下接受身着白色长袍的长发女子的嘉奖。

  一直以来,办公室都很漂亮,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整齐感和安静,这里又是一个学术阁楼,比尔·布赖森的《母语》和林恩·塔斯的《吃、射击与离开》,这些书在那些教演说写作和写作艺术人的收藏品中,都是你想要找到的。

  没有显示出的是卡万的另一面:卡万是宗教、邪教和“交替状态”的调查者。

  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宗教图片、水晶、令人振奋的布道书等。然而,这儿有一位女士却称,在宗教集会或冥想团体中比在学术领域中要舒服得多。

  远离了大学环境,卡万那种超然置外的感觉随之而至。“当我们看电影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能够暂时脱离现实,而我在一个宗教集会上脱离现实了。”她跟身边的人分享自己的热情。

  她说,有些事必须经历过才能理解。

  举个例子,比如珍妮特·摩西(Janet Moses)事件,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在一场持久的驱魔仪式上被淹死。那些强制给她灌凉水驱除恶魔的人是否有罪呢?陪审团认为她有罪,而参加了这个六周审判的卡万却不太确定。

  “摩西事件取决于意见一致问题。法官建议陪审团说,如果他们相信在珍妮特·摩西死之前被告是经其本人允许向她喉中灌水的,那么他们就应该判被告无罪。”

  “原告辩解说——他应该是一个作家——怎么能说他们认为她是同意的呢,他们根本没有进行思考,没有任何相关想法,至少没有想到后果。这听起来确实像真的,但他们处于交替状态中,以至于不能思考。”

  “同样地,被告所说也像是真的,被告说在驱魔中珍妮特偶尔对他们发号施令,她说,‘恶魔就在这儿’,然后被告就冲过去帮她驱魔。她认为自己是被魔附体的。他们想帮助她,他们的确认为她是同意的,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她拒绝别人把自己带走。”

  不可否认摩西的死是怪异的。在小小的驱魔休息室里,一直都有50多人在那。为阻止恶魔进来,窗户被紧紧密封着,室内温度很高,如熔炉一般。洗衣房都被呕吐物污染了,远处的厕所也受到了限制。房间里到处都是水,人们都是在一个角落大小便。

  “可以这么说,那些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件的人是无法理解被告所说的那些话的,”卡万说。

  “一个又一个证人说,珍妮特奇怪的眼神让人们以为她着魔了:虽然她还有其他不寻常的举动,但每个人都记得她那奇怪的眼神。我曾经看到过这种奇怪的眼神,非常恐怖。我不认为那是着魔,但是我能理解其他人为什么会认为这是着魔。”

  为了她的调查研究,卡万是如何解释这次审判的呢?

  她对审判长的提议是,她从团体犯罪的角度考虑,一个组织中的个体,当发生一系列行为时,成员们容易夸大自己的做法,尽管明显看起来是错误的。现在她更倾向于根据入迷或者交替状态来解释珍妮特·摩西的死亡事件。

  她还对驱魔事件中的性别问题感兴趣,她发现,在大多数驱魔中,都是女人被驱魔,男人实施驱魔。

  “通常是因为驱魔人认为女人容易成为目标,并且不太可能说‘不’。但是在此情况下,那些被认为着魔的人通常都是在高温下处于半昏迷的状态。那么,她们更可能是女性,强壮的男性可能在身体上会有更好的忍耐力。”

  “如果你的组织中,有人正核查谁身上有恶魔,并且他们认为你是下一个被驱魔的目标,这儿的确只有几种摆脱的方法。你不能说,‘不,我没有着魔’,因为那样恰好证明你着了魔。你可以假装解脱,就像一个目击者处于弱势时所做的:他顺从驱魔人,在最可能的时间假装解脱。当然,另一种方法是向其他人寻求帮助。

  ‘是的,它就在这儿,刚附到你身上’。”

  “思维足够敏捷的人能够让自己处于明辨者的地位,‘恶魔在他身上’,或者在她身上——通常是她——就可以让自己成为生还者。”

  “我常常认为驱魔就像一种精神上的扑克游戏:它就是欺骗。最善于欺骗者获得胜利。然而,我认为在摩西事件中没有人欺骗。这个家庭是因为经验不足而导致了悲剧。”

  认真想想这件事——或者和陪审团联系起来——导致珍妮特·摩西死亡的事件看起来是很疯狂的。在冷静理智的人看来,什么能够阻止人去打开窗户,走向门外,寻求帮助,简单地说“够了”的呢?

  卷入这些事件的人——即使那些被指控过失杀人的被告——也认为,对那些局外人来说,驱魔行为是难以理解的。

  但是在提供证词过程中,卡万被一种强烈的怜悯感击败:她想走向被告说,“我很理解你”。

  同样,其他的宗教现象也只能在直接经历后才能理解。

  “当反邪教人士批评邪教成员时,我通常认为他们从没有接触过邪教首领。因为有名的邪教首领、大师,能够发出一种有磁性的、吸引人的能量。人们放松了警惕,所有的理智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就像沉浸在热恋中一样。”

  对卡万个人来说,为什么宗教对她有吸引力呢?部分原因是卡万自称自己是一个六七十岁的孩子,她来自精神追求者那一代人。

  而且在某一时刻你会感到很激动。“你会感觉周围都是肾上腺素。即使你是一个怀疑论者,再平凡的活动也能让你兴奋不已。”

  “如果我到了一个人们都相信存在精神实体的环境里,即使一个简单行为,像选择座位,都会让人觉得很新鲜。别人把这个座位看成是无形的实体,而我可能无意中坐在了一个已经被别人占了的座位上了。这是一个完整的游戏,它是扣人心弦的。”

  她很享受在复活集会和冥想团体中获得的兴奋感觉,她享受那种同志情谊,享受超越感和他们编造的“奇妙故事”。她说一些团体里的亲密感比很多家庭中的都亲近。

  但是,和真正的信徒不一样的是,卡万认为通向神的道路不止一条。

  事实上,你几乎可以认为卡万是一个精神上的神秘购物者,设定范围后就在学术论文上发表自己的见解。

  这是一项费时的工作。通常信徒在看待外部世界和一些幕后现实时,观点会有所不同。

  “对于一个邪教组织,尤其是极端邪教,在认识这个邪教之前,你必须在这个组织里花费6个月时间。通常会有一个让你印象深刻的宗教,其实这是个幌子,6个月后你会发现他们还会进行其他集会。”

  即使是对于没有邪教性质的宗教,想要深入了解也是需要时间的。

  为了做关于“语意不清”方面的研究——即言语含混——卡万花费了三年时间观察两个不同宗教团体的练习——一个关于五旬节的教会和一个基于瑜伽而成立的关于千禧年天启教会。为了得到法轮功的资料,她坚持11个月每天早上日出前起床去参加6点钟的团体练习。

  最初接触法轮功,是在她发现法轮功组织正在邀请学术机构做无偏见的研究的时候。

  卡万沉浸在自己的研究课题中,研究种族志理论(其中一部分是她早上6点起床参加的练习)、分析法轮功首领李洪志的演说和著作,并广泛地咨询其他内容。

  最初,她坚定地同情法轮功,但是,当她越来越了解法轮功的时候,她的思想发生了转变。尽管她遇到的法轮功成员都是“谦虚和勇敢的”,但法轮功本身并没有吸引力:法轮功善于通过新闻媒体宣扬自己的优势,并随时准备着诽谤中伤那些发表了不利于自己的文章的人。

  法轮功是邪教吗?它当然显示出了邪教的特征,卡万写道:“一个被崇拜的魅力领导者,通常是男的,是上帝的代言人,运用精神控制技巧,通过世界末日言论操纵成员,与社会隔离,信徒有凌驾于其他人之上的观点。”

  用折中的方式研究宗教,卡万或许是不寻常的,但是她说寻求忘我,即超越自我是人类基本需求之一。

  按照国际标准,新西兰是高度世俗化国家。但是,大多数人都在渴望更多的东西,从人类本性上看这似乎是根深蒂固的。

  在最近的一次调查中,30.5%的新西兰人认为“我不信奉宗教,但我是一个对神秘的或超自然事物感兴趣的人”。

  卡万说,当人们寻求精神体验时,麻烦就来了——哪一种才是更高的觉悟状态——这就会被他人观点所困扰。“个人的真实感受按照团体的意识形态来解释后,领导者本身、教条和规则便开始主宰个人感受。”

  “古语怎么讲来着?”卡万开玩笑说,“我爱耶稣,但我无法忍受他的粉丝俱乐部。”

  不同的是,卡万会返回办公室去思考和分析自己经历的每个方面,而大部分人都丧失了怀疑精神,不管多么奇怪的教条他们都相信。

  “人们养成了不加怀疑的习惯,时间长了就会变成性格的一部分,变成一种生活方式。”

  想象一下,我们能否可以得到这些神奇经历却不会发生这些问题?

  我一直在思考,同时其他学者也在探索的是,是否有一种方式可以使人们拥有这种神奇经历而又不需要一位领导者来操控他们。

  这将不太遥远。随着宗教体验的神经学原理逐渐被人们理解,或许无药物或无领袖的精神显现就可以轻易实现。

  “如果人们能够在获得这些感受的同时又不被别人的意识和自我所控制,那就太好了,”卡万说,“世界上的宗教暴力将会减少很多。”

 



 

【责任编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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