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弗拉基米尔·艾杜阿尔多维奇·佩图霍夫是乌克兰最高级别心理学家、“拯救家庭与个人”非政府组织主席。2009年8月13日，乌克兰“民主国家的异端与社会”网站（Kultam.net）登载了佩图霍夫的署名文章，作者通过对法轮功组织扩张及其学说传播的社会心理机制深刻透彻的分析，阐明了法轮功国际邪教活动对世界及乌克兰的负面影响和危害。

　　世界上关于中国法轮功问题的讨论已持续了10年多，我们可以在互联网上查到大量关于法轮功的信息。我们试图对法轮功问题作些研究，即使研究得不透彻，起码要澄清有关情况，明确解决法轮功问题的主要方向。在此讨论一个有趣的主题：法轮功运动在国际上的发展是否会对乌克兰产生影响？

　　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必须做到以下三点。首先，要对法轮功的讨论内容进行分类；其次，要对促进法轮功组织发展的机制进行研究；再次，要对国际法轮功活动对乌克兰可能造成的心理影响和社会政治影响进行预测。

　　当今互联网上有很多吸引读者的法轮功信息，这些信息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否告知我们该如何看待法轮功？从这些信息中我们发现存在两种明显极端的意见，要么支持，要么反对，而且，还给人一种感觉，就是双方谁也不听谁的，只顾自圆其说。

　　有些文章虽具有一定结构，但一经细看，却很少涉及问题实质，大多数文章是在搞宣传或是反击他人意见，缺乏讨论和反驳的热望。例如，这些文章经常会暴露出明显的直接企图：为使法轮功在全世界发展，以貌似深奥的科学证明法轮功的意义并使不知情的读者混淆是非。即使习练法轮功的学者写的文章也缺乏可以理解的、有一定研究的、可以证明超自然现象的事实，来说明法轮功教义对人类的特殊作用。各种指责文章也缺乏说服力，文中缺乏中国破坏人权、损害习练者健康和威胁他国公共机构的信息和实证案例。

　　换句话说，除中国以外，国际上对法轮功还没有作出明确的评价。西方研究者对法轮功的邪教定性非常谨慎。国际邪教研究协会执行董事迈克尔·朗格尼几年前说过的话很有趣。他说，法轮功只是在逐步演变为邪教，从目前发展情况的分析可以得出结论，法轮功的邪教演变已经开始，但是，法轮功最终是否会演变为集权邪教，这取决于我们解决冲突的能力。

　　媒体和互联网上最常见的有关法轮功的话题有哪些？

　　第一个常见话题是：中国普遍存在破坏信仰自由人权的情况，特别是破坏法轮功人权的情况。对于这个问题各种国际组织的报告中从来不会放过，大多数支持者、反对者和弃权者也会涉及。

　　第二个争议话题是中国侵犯人权——出售法轮功习练者的器官。大卫·乔高和大卫·麦塔斯对自己报告中所谓的事实没有明确的结论，也不想在法庭上维护自己的立场。因此，该话题因缺乏可靠的证据而悬而未决，或者更确切地说，这纯属情绪性话题。

　　第三个常见话题是企图把法轮功作为一个现代科学研究成果的体系以及不寻常的自我修炼方法来讨论。

　　要把法轮功问题界定为现代科学体系中的一个类别则应把它作为一个具有特定属性的组织机构来进行探讨。法轮大法的创立者李洪志及其信徒声称，法轮功没有组织形式，也不是宗教。而其反对者则明确指出了李洪志教义中的自相矛盾之处。

　　讨论法轮功修炼方法的意义则要从气功说起。这个主题与习练法轮功是否有益健康的问题很相似。也正是在这一点上体现出东西方健康观和健身态度的明显差异。法轮功修炼的支持者认为，法轮功修炼包罗万象，但绝非单纯的中国传统气功。对此问题无须赘述，信息空间中已列出了质疑问题的列表。

　　我们还是着力对已发生的情况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研究：一是促进法轮大法思想和组织机构发展的机制；二是法轮大法与具体的、物质的现代世界的相互关系；三是特定的社会心理和社会政治关系系统。

　　在此，我们引用罗伯特.恰尔蒂尼（美国著名实验社会心理学家，著有《心理现象》等著作，译注）的话：“评估影响力未必要分析领导者，更重要的是分析起作用的心理机制”。当我们讨论某一现象的危险性的时候，总是要明确具体对谁有危险（其实未必一下子对所有人都有危险），危险具体出在什么地方（如，违反了哪些成文的或不成文的规定、法律），哪些消极后果的中和机制已经存在或者需要建立（如，为避免破坏人权而设立应对潜在威胁的特殊机构、立法机关）。

　　为此，首先要对心理安全这个基本概念作出界定。在此所谓的心理安全不仅包括个人和社会发展的整体状态、适应性和能力，还包括他们发挥功能作用的信息环境状态。此外，伤害和损害有可能是非侵略性和非暴力性的心理影响所造成的，而对此作为人的个体生活和社会规范规则的特殊性尚未得到重视。事实上，由社会心理机制作用的特殊性和公开活动目标造成的潜在影响已体现在很多方面。对此，А. Ф.潘菲洛夫（前苏联新闻记者和作家，著有《电台战之历史和现状》，译注）书中列举的美国专家在宣传领域进行的活动实例可以佐证。例子是这样的：美国著名宣传领域专家П.雷恩巴德于40年代末确定了一种宣传方式，即为达到其特殊目的，对特定人群的心智、情感及行为施加各种形式的系统影响。十年之后，另一位同样有名的宣传领域专家Дж.马丁研究一种宣传方式，即施加影响的手段，通过操纵、控制人们的意识和改变见解、锲入观念等手段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他们的举止或行为。由此可见，现代世界早已采用了极其严厉而又卑鄙下流的信息影响机制，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这一点。

　　在研究法轮大法宣传活动的过程中，不难发现，这种使用社会心理机制的特征非常明显。如，从他们的活动中可以观察到，他们是如何运用社会认同原则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各种信息源不断强调，法轮功拥有数百万信徒且不断壮大，而根据社会认同原则——随大流，错不了。

　　那样的信息可以一箭双雕。一方面，可以起到强烈的舆论导向作用，可以经常引起其他媒体集中对中国现有制度进行批评攻击；另一方面，激发信徒积极情绪并鼓励他们对自己事业的正当性充满信心。如此这般，他们既可不必对所发生事件进行批判性分析，又可以得到一个客观未经证实、但主观意义重大的确认，即自己活动的必要性和重要性的确认。

　　这是一个利用合理评价方法、趋于自动响应不完整事实的典型例子。因为数字无法证实或否定李洪志这样那样的论断，数字只是一个量变指标，不可能达到质变指标。运用社会认同原则可以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我们愿意认为是真实的，就是真实的，尤其是，为了讨得我们自己的欢心，不管是否符合逻辑或是否正确，我们都会自动随大流。

　　法轮功大规模受迫害的信息宣传，使得这个被驱赶、受排斥、孤立于大众的组织获得了特殊地位。

　　除了使用社会认同原则外，我们可以发现法轮功广泛使用的另一个强化机制，即为传播法轮功运用社会心理机制以影响人们的信仰。该机制可以这样解读：不明确的局势具有多变的解释空间。这种机制会降低（人们）对事件发展评价的批判性，消除（人们）对这种局势潜在威胁的担忧。

　　必须指出，这个机制之所以能发挥作用，一方面是由于法轮功领导层的正确行动，另一方面是由于中国政府的行动刻板和估计不足，造成了自开始起对局势的不正确评估。因此，等这个机制发挥作用后，官方媒体关于法轮功习练者的死亡案例和天安门自焚事件、法轮功领导层经济贪污以及法轮功示威和围攻政府机关等的报道已不被（法轮功群体）接受，（他们）不认为这些是违法活动，也就失去了解释意义。此外，法轮功广泛传播大量摘取法轮功信徒器官的信息，正好抵消掉了中国政府对它的负面宣传，而法轮功的领导层可以得到中国境外维权组织的大力支持，并有可能参加各国反对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的社会政治组织。

　　在此期间，没有人对遭受中国当局执法机关迫害及被迫害身亡的真实数字与器官移植手术的数量作过比较，更没有人对器官移植的指控（具体移植了什么器官、给谁移植的器官）作出医学鉴定。然而，必须指出的是，这个机制运作非常有效，因此，任何对法轮功组织及其学说、影响法轮功习练者健康的批评指责，最终统统归结为中国政府的恶意攻击和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的负面宣传。

　　法轮功使用模糊机制的同时还使用其他机制，如模仿机制，不仅扰乱了中国的社会秩序，还在各国驻华使领馆前举行声势浩大的示威抗议，并且，这些活动已成为法轮功信徒的某种仪式。此外，很少有人会去想，法轮功的照片是通过剪辑处理而制作出来的，他们的口号包含的政治内容远远多于精神内容，他们的活动几乎与法轮功宣扬的“真善忍”宇宙标准没有任何联系，当然，很少有法轮功信徒会发现，其活动与李洪志关于法轮功组织的活动准则相矛盾，李洪志说过：不得干涉政治，不搞行政机构式的管理，不得参与任何政治性争端及活动，不得收费等。

　　经过有趣尝试和观察，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法轮功利用人们的精神弱点完全达到了其赤裸裸的政治目的和经济目的。例如，其身心修炼学说吸引了不少寻求生命意义和奇迹的人们，其政治手段和经济手段又使得法轮功组织得以迅速发展并得到了国际反华反共政治势力的大力支持。

　　法轮功活动中使用的心理手段遭到了不少专家的批评。显然，法轮功修炼不同寺庙中的禅修。禅修，每天坐禅冥想5至7小时，此外，还有繁重的体力劳动和修炼指导。师傅会接近每个徒弟并根据其个性特点选择针对性的心理辅导方法。而法轮功则不然，缺乏直接的个别辅导，即使有辅导员的辅导，也可能于事无补，反而会产生心理危害，甚至导致精神疾病，不可能实现自我修炼。不过，这要涉及另一种信息分析方式。

　　由此，通过分析法轮功机制的作用，我们可以发现，一种抵御外部冲击、满足人们精神、物质、社会和个人等方面大量需求的体系也在发展。无疑，每个元素与社会心理机制的作用是相联系的，但这会使习练者的注意力变得狭窄，也就是说，习练者只关注与己相关的部分，根本不会在意任何专家的结论，根本不会注意法轮功组织和李洪志学说中的自相矛盾之处，那些矛盾之处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存在，因为他们是为身体健康而来的，并深信自己已得到了健康。

　　为了对某一现象作出评估，必须要付出一定的智力劳动：即对某一现象进行透彻分析、批判性思考并得出结论，这往往不是件容易之事，特别是在时间紧促或必要信息不足的情况下。面对法轮功这一问题，我们又遇到了另一个极端——没有质量的信息太多。

　　必须指出的是，对法轮功传播的学说及其文字来源作出评估是件很复杂的事。因为这样的分析评估即便做了出来，多半只是那些专家们会采用，而他们已经掌握了法轮功现象的有关信息。如何使那些不熟悉中国传统文化特点及其千百年来变迁的普通人搞清楚法轮功？如何能找到一些基本点，并依据这些基本点来判定，法轮功宣扬的东西是否可信？

　　这些问题暂时还没有答案，我们只能不断收集积累信息，依据这些信息来解释法轮功的机制、活动及其对不知情读者的影响。

　　现阶段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明白，任何一个受某种社会群团控制的组织都很容易影响并参与国家的社会政治、经济生活。法轮功早已传播到中国境外并不断在全世界扩张，因此，与法轮功相关的种种问题也会涉及到我们乌克兰人。

　　心理学家建议：那些不确切、未经证实的批判性信息往往很吸引人、迷惑人和鼓舞人心，往往能够一下子博取习练者的信任并控制他们的意识。在阅读过程中，如果出现不明确或矛盾之处，说明这个学说尚欠成熟或存在缺陷，在您还没有搞懂该学说内容的情况下，不要去实践，不要跨出进入未知领域的第一步。换句话说，如果用公式表示的话，如果你想和我们讨论，你就成了我们中的一员，那么，你就会踏进一个逻辑陷阱。

　　必须记住黑格尔的名言“任何体系都无法证明其本身的一致性”和康德的名言“凡是在理论上正确的，在实践上也必定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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