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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李常受建立的地方召会

2014-07-24 来源:中新网

  核心提示:Jubileeresources.org是一家总部位于新西兰的知名反邪教网站,在基督教反邪教领域具有国际影响力,致力于对误入邪教、异端的基督教信徒进行心灵辅导、医治,在数个国家都开办有灵性研讨班,并且受邀在40多个国家开展事工,出版了许多指导信徒如何从邪教、异端的伤害中恢复过来的书籍。他们已帮助大量信徒从耶和华见证、灵恩运动等异端的后遗症中摆脱出来。本文作者乔伊-希拉里来自澳大利亚,是当地教会的一名女教牧。在文中,她详细披露了自己自17岁开始误入李常受建立的地方召会,并在其中度过七年时光的经历,并讲述了自己如何脱离地方召会、在饱受身心煎熬之后重新建立生命信仰的全过程。文章对基督徒、特别是年轻新信徒鉴别邪教、异端,并帮助他们从中脱身有着重要的意义。 

  简介:  

  本文讲述了我17岁时被李常受带入地方召会并度过七年时光,以及最终如何从中脱身重新回归正统基督信仰的历程。  

  我来自一个勤苦劳作、充满温情的乡村基督教家庭。我父亲是我们当地长老会教会的长老和教士。他的职责包括探望聚会点、在实务方面支持牧师的工作等。我六岁参加主日学校,特别喜欢在那里听到的关于耶稣医治病人的故事。当有一天我与父亲一起诵念主祷文时,我感觉自己被主深深摸着了。从那时候开始,我明白了上帝是真实的,并且他与我同在。  

  当我在寄宿学校求学时,我在我们的寝室里体验到了救赎的滋味。当一位室友为我向主作“罪人的祈求”时,我感到自己的罪担因主名而脱下了。当时在我们寝室有一个小小的复兴,我参与寝室的小组祷告,激动地查考圣经,为了解主耶稣是谁而欣喜不已。  

  后来我去了北帕麦斯顿的卫校学习,并且在那里借着水和圣灵受洗。  

  我很感激这些基础性的生命经历,在我离开地方召会后设法重建我的信仰和自我的那些年里,圣灵使我回想起它们来。  

  我加入地方召会的经过:  

  经历了几个礼拜灵里的怀疑之后,我的心里充满了疑问。但是那时的我缺乏一个牢靠的教会生活。相反地,我被牵引进了一个开始控制、主导我生活的“召会”团体。他们热衷于对在地上成全主旨意,常常说的话有:“忘记圣灵施洗和说方言的那回事吧,我们有更好的方式”、“我们会教你如何”呼喊主名”以及”祷读”圣经”、“我们会成为一个坚固的团体,一个真正的大家庭”、“投入到我们中间来,我们是主现时在地上的复兴”。就是因为这些魅惑的词句,我倒向了他们。  

  远离家中长辈、在异地护士学校就读的我,灵里非常软弱。我渴望寻求生命中许多问题的答案,想要找到人生的目标和异象。于是我迫切地祷告,想要让 神指示我当作什么。我在旅馆的房间里踱来踱去直到最后觉得“好的,我要加入地方召会。”我对归属感的强烈渴盼与想要“与众不同”的欲望困住了我。  

  当时的我对从这个地方脱离出来有多么困难一无所知;而且也完全没有意料到,我后来想要离开这里时会受到被“关锁进千年黑暗”的威胁;以及我真正离开之后,自己的那种深深的失败感与忧伤。  

  那时候,我不知道找年长的基督徒进行交通,事实上,那个阶段的我在当地一个这样的属灵长辈也不认识。我已经去过当地的长老会教会,但是找不到可以保持紧密联系的小组,所以那时候我丝毫也没有意识到作为年轻基督徒是多么容易上当受骗、误入歧途。而且这个新小组看起来好极了,我的一些朋友甚至早于我已经加入其中了。对此,我父亲曾试图加以阻拦,他还向我“宣传”长老会,但是他不知道我真正寻求的是与耶稣建立亲密的关系。当我回顾过去,我为早年加入地方召会前与 神相交的经历深深感恩,因为这些是我后来重估自己生命时让我恢复与 神交通的接入点。  

  地方召会式的生活与教条:  

  在我开始参加地方召会的聚会之后,我搬离了护士学校的宿舍,而与其他几位年轻单身女子一起住在姐妹之家。我们同吃同住,一起聚会,并且一同穿上印满标语的衣服上街拉横幅做宣传。我们深信自己过着如同新约时代门徒们一样的生活,充分实践着“不分彼此”的生命信条。我们同有一个心志,都做着以为 神要我们去做的事。  

  “祷读”:  

  生活进入了一种惯性。我们每天6点半起床“晨更”,一起“祷读”圣经和李常受的书。具体读法是这样的:作为小组,我们逐字逐词地一遍遍重复诵读书上的一个句子或者一节经文,每次强调一个词语。这种“祷读”训练我们放弃问题、怀疑以及天然的思考。我们把圣经当作了一本只关乎“属灵”经历、只有隐含意义的书,而不是把它当成真实生活和圣经教导的指南。  

  呼喊主名:  

  此外,我们还要练习被我们称为“呼喊主名”的仪式,持续不断地喊叫:“哦主耶稣!”。从心理学上来说,这对我们造成的心理效果类似于“新时代运动”(另一异端)的口号。我记得我做这个练习的时候老是走神。我们完全是错用圣经来解释维护这种练习的合理性。实际上, 神的子民是在患难中从心灵深处呼求 神,而不是像我们那样有口无心地不断重复一个词组。后来的年间,我为自己以这样徒劳的方式滥用主名而深感痛悔。我祈求主医治我灵魂所受的创伤。时至今日,当我听到别人如此“呼喊主名”时,依然会感到一阵羞耻。  

  召会生活:  

  毕业之后,由于我们中大部分人都在相同的地方工作,所以我们又能在一起吃午饭、一起读经了。我们每周中和周末都有聚会,每个长周末也都会聚集起来开会。我们的目标是在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的不同地方培植数量众多的“地方召会”。我们在大街上与人交谈,邀请他们参加“爱的宴席”(我们会招待他们吃一顿丰盛的饭菜);我们彼此以“姐妹”、“弟兄”相称;我们轮流着在家里招待彼此;此外,我们还相互分担实际事务,擅长某方面的人会热心帮助拙于此道的人;家庭都是开放的,欢迎年轻的教徒们加入;我们的孩子们也会在一起玩耍。让你沉浸于其中的时候你是全身心投入的。我们仿佛完全属灵,而且与团体组织在情感上紧密相连。  

  在此之前我已经完成了成为注册护士的首次训练,为期十八个月,然后当时召会的领袖们决定我们都要离开北帕麦斯顿到奥克兰去。我去与召会中一对年长的夫妇交通,他们建议我放弃护士事业北上。我感到自己离开召会无法活下去,于是最终穿越长长的走廊向护士长提交了辞呈。为此,我心头沉重了好几年。因为我知道这个举动让父母和我自己都深感失望。可是那时的我又能怎么样呢?当时除了付上代价并继续教会的生活之外,我的头脑中没有任何其他别的选项。  

  特殊的信条:  

  作为地方召会的一员,我们坚信自己是上帝选特选的极小一部分人,被选中做他的“新妇”,并且为基督千禧年的再临掌权预备道路。在我们看来,我们是从一般的教会中被选召出来、专门献给 神的。我们也为自己的召会没有名字而深感自豪,因为我们住在哪里,哪里就是召会。我们也深以自己领受的启示远超过我们所离开的主流教会而自豪。我们坚信,通过李常受的引领与教导,我们拥有了从 神而来的全新的启示。我们论断别的教会,认为他们不过建立在过去时代的启示之上。我们认为,既然我们领受的启示是最新的,那么这必然是上帝在现时的作为。我们相信自己是站在过去时代信众的肩膀上,并且是这个时代实行上帝在地上目的的潮头兵。然而讽刺的是,这些把我们从周围教会中分离出来的信条只不过在基督教世界又创立了一支异端罢了。  

  把神的灵与人的灵混为一谈  

  我们被严严地教导,当我们“重生”之后,圣灵就把我们的灵与耶稣的灵混合在了一起。上帝将人性加入自身,通过这种方式,上帝的本质成为可变的。我(现在)不相信这是出于圣经的准确陈述。我们必须认清自己受造者的身份,而上帝是创造者。人性与神性同时存在于道成肉身的耶稣身上,但是它们并没有混合在一起;同样的,主的灵也没有和我们这些蒙救赎之人的灵混在一起。  

  会议  

  参加国际会议被认为是非常重要的事,而那些确实无法参加的人会感到被忽略。因而,我们尽一切努力能定期参与其中。每年我们都会凑钱买上回程票到阿纳海姆市参加会议,在那里,我们可以参加许多李常受主讲的聚会。等我们回来之后,又会重新找份工作为下次旅程或者教会需要攒钱。我曾经一连四年参加过国际会议。我记得有好几次,在阿纳海姆市的聚会上,人们被分配去不同的地方建立新的召会。决定都是临时给出的,这算不了什么,当时我们就是这样不顾一切为自己的事奉事业献身。  

  完全的奉献:  

  当我攒了一千美金打算买辆大众牌汽车时,有个人正好需要去美国阿纳海姆参加会议。于是我当即把钱给了他,跟自己朝思暮想的汽车告别。我们贷款为聚会处的租金筹钱。当时我们的原则是“召会第一,家庭第二,自己最末”。回想起来,我们的钱从来没有用到需要的人身上来彰显 神的爱,只不过是满足召会的私欲罢了。我们奉献钱财给“上帝的经济”,我们用来描述 神要求人奉献(肯定跟经济学没关系)的另一个词是“完全”。我们把许多东西都烧掉了,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我的二十一岁生日礼物被烧掉了。电视机和其他被认为会将我们的心思从 神的最高旨意那里分散掉的东西都被毁掉了。我所有的手工艺品都被自己烧掉了,因为我们被教导说“己”是罪恶的,是我们必须消灭的东西,我们不准有任何创造性的表达。  

  李常受的书:  

  在地方召会的的七年中,我读过的唯一的书就是李常受和倪柝声的著作(后者基本上为主流教会的学者们所接受),并且我们把李的书当作 神从天上所赐的吗哪。我们称他为从 神而来的泉源。我们认为他的话语有一层属灵的光环。我曾帮忙分发我们召会的头一系列赞美诗集,里面用很多特别的溢美之词夸赞了我们的运动;我们也为能拥有自己的恢复本圣经(上面都是李常受自己对经文的注释)而激动不已。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我最终离开地方召会,重新拿起一本书阅读而不必像当初那样费尽全力、诚惶诚恐时的情景。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不必全盘接受写下来的东西;我也随之意识到,只听从一个人对于经文的解释是多么的有限和无用---这就像把生活从彩色调成黑白一样。在地方召会的时候,我们被教导不要思考,只要祷告、并且服从召会的做法和教导。我们认为这样的做法是避开自己的思想意志而直达灵性。我们相信天然的思想意志是罪恶的,我们不应该信任自己对于事物的看法。我们只需要将我们思考、比较、总结的能力弃置一旁。我们完全忘记了上帝让我们寻求生命与信仰答案的呼召。  

  浸礼:  

  在地方召会的日子里,我受了好几次洗。每当我们领受了新的教训或者当我们被敦促变得更加热心时,我们就会通过受洗来显示顺服。现在我意识到我的头一次洗礼才是唯一必要的。  

  婚姻:  

  在地方召会,只有信徒间缔结的婚姻才是可接受的。不过实际上,由于地方召会成员们的生活方式如此忙碌,和任何教外人结婚结果都会是个灾难。恋爱期也是很短暂的,因为我们接受的教导是,只要双方都热心事奉,那么和谁结婚其实并不重要。约翰和我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相遇的。在他邀请我去奥克兰市中心的阿尔伯特公园约会前,我们只交谈了没几次。我知道他让我去那是准备向我求婚,我感到很激动。一切和我预料的一样,他问了,我答应了。我们随即决定在四个礼拜后结婚。由于地方召会在原则上是完全反世俗的,所以很自然地,我们只是去当局注册登记了一下,然后把事情尽可能地简单化。我打电话给我的父母说:“我56号要结婚了,欢迎你们来!”我们的信条是要把召会事奉摆在家庭以上,并且不要高举我们的父母。离开地方召会之后,我对此感到深深的后悔,并且也为我们那样潦草地度过了“生命中的大日子”而感到羞愧。我一直想要一场正式的教堂婚礼,因此,在离开地方召会多年之后,约翰和我的25周年结婚纪念日那天,我们在当地正统教会重新举办了婚礼。萦绕在我内心深处对于这段婚姻的不安感消散了,我终于确信上帝对此是祝福的。我们的这段婚姻是我在地方召会七年中收获到的为数不多的好事之一。现在我们有三个美丽可爱的孩子,现在都已长大成人。  

  脱离地方召会:  

  在我和约翰结婚两年半以后,召会中又出现了一些新情况。约翰对于召会要求的“从基督教主流中脱离出来,成为我们城市中真正教会的表率”感到十分困扰。他已经不再认可这种壮大召会的方式了。我的安乐窝摇摇欲坠了。18个月之前我们已经讨论过自己对于召会的感受有多么大的不同,那个时候我对他说过:“你走我留。”那时候,我是把召会置于婚姻之上的,因为我把自己整个儿的生命都投入其中了。我彻底地把自己的人生转变成了“团体”的一部分,我在思想和情感上都极度依赖它,我从内心深处无法想象离开它的生活。那时的我是何等可悲!我没有依靠 神,却紧紧抓牢一群人来满足自己内心的需求。  

  李常受的指示  

  就在那时,李常受通过“上帝的话语”(其实是在阿纳海姆的李常受说的)称,地方召会中不应该有别的领袖。我们都是同一等级的信徒,我们将会成为“非拉铁非”,就跟那个《启示录》中提到的充满兄弟之爱的教会一样。这样一来,我就从带领一个小组退回到了清理会所的工作。这个教条是为了使我们强调对主流教会中牧师领薪制的反对态度。  

  当时李常受提出的另一项教条是,我们应该“顺从我们的灵”。我们要像遵从“绿灯行,黄灯等,红灯停”的交通规则那样听从我们灵的指挥。约翰和我讨论了这一点,他说,如果我们真的遵照我们灵里的指示的话,我们应该从这里出去。这段话是基于地方召会的语境的,本意也绝不是让我们从中出去,但是上帝用“这盏灯”给了我自信让我随从灵里的催促离开地方召会。  

  约翰开始对继续待在召会感到焦虑不安,我向 神祈祷我该怎么做。某一天,当我在厨房照顾我的小宝宝时,主用声音对我说:“随从你的丈夫,我会看顾你们的。”这是 神指示的一个非常明确的方向,所以我做出了选择,这个选择使我的七年光阴以及其中一切所宝贵的都完全白费。耶稣讲的那个同在殿里祷告的税吏和法利赛人的故事深深地击中了我的心。我看出我自己就跟那个法利赛人一样,骄傲、自高,并且自以为能得到 神的祝福;而事实上,那个税吏才是祷告得蒙垂听的那一个。  

  寻找教会大家庭  

  我记得我们拜访了其他教会的一个家庭聚会处,就是在那天晚上,上帝为我们打开了大门,使我们能再一次在更广阔的教会中间寻找同工。我们开始试探性地迈出重归基督教主流教会的脚步。我们把孩子带上车,然后在城中探访了不同派别的教会:长老会、兄弟会、浸礼会、神召会,但是没有一处让我们感觉自在的。在其中一处特别受欢迎的教会,里面的牧师被信徒们特别地尊崇,就好像李常受在地方召会中的待遇一样,我们决定不要去那里。找不到属灵的家对我们是一种伤痛,但实事求是地讲,那时的我们对于基督教还有很多错误的态度,也还没能足够地敞开我们自己。就这样,我们在到处寻找属灵家庭的过程中度过了三年,最终我们安定下来,成为一个主流教会的一员。我们发现,从地方召会中出来是一回事,但是要舍弃在召会中积累起来的那种种态度,则是更长的一段路。  

  许多问题  

  我开始发现自己内心的许多疑问。我原本深信不疑的每一样东西如今都曝露了出来,但是我决定自己绝不要离弃基督信仰。我该相信什么?我是谁?我怎样才能与其他基督徒建立起联系?我能够重新再信任人吗?我心灵的伤痛与绝望能被治愈吗?我的眼泪会停吗?我在过去七年中经历的圣灵的同在,是真实的还是虚妄的?我的第一次洗礼有问题吗?一个接一个地,我的这些问题都找到了答案。我生了第二个孩子,当我从夜里醒来喂他的时候,我祈求主与我相会。非常确信地,在长达七年忽略洗礼与圣灵的恩赐之后,当我起来喂我的宝宝时,圣灵再又重新将自己倾注在我身上,每天晚上我用方言说话并敬拜 神。那段时间,我买了一个手纺车,为家里人纺织衣物,我常常在做活时祷告。同样的,在我搓洗尿布时,我也常常向主祈求---我们那个时代没有一次性尿布。  

  成为 神有用的器皿  

  那段时间,我问 神的其中一个问题是,“我现在对你还有用吗?”然后,上帝以他的仁慈将那些需要倾诉的人召聚到我身边。我记得自己坐在草地上与一个陷入困扰的女孩子一起谈论上帝与他的爱时的场景。我为主让我帮助这些心灵受伤的人而感到激动不已。  

  从魂里来的祷告  

  上帝使我看见,我们从前向他求告让那些离开他的人受亏损、直到他们重回羊圈的祷告是从魂里来的,几乎使自己陷入了行巫术的境地。在我们离开召会之后,上帝引导我阅读了倪柝声弟兄所写的《魂的潜势力》一书,使我看清了我们以前的作为。我诚心地忏悔了从前在祷告中敌对他人的行为,倪弟兄使我看到我从前是从魂里出发诅咒了主内的弟兄姐妹。  

  孤立与恢复  

  当我们在地方召会中时,我们在一处半封闭的地方买下了一幢房子,与其他六七个召会家庭聚集在一起,在其中享受一种紧密的“教会生活”氛围。当我们一起同工时,这是相当美妙的。但是离开召会之后,就很难继续在那里待下去。我的一个属于地方召会的邻居会在家里大声地放教会录音带,然后我就只好闭门不出以把大部分的声音挡在外面。还有一位某天告诉我,我是个叛徒。我眼睁睁地看着曾经住在我们家里的年轻姐妹带上她所有的行李离开我们,翻过小山去和另外一户人家同住了。因为当时的紧张气氛,我们的朋友们也不再来拜访我们了,我是隔着一条马路观看了我从前最要好朋友的婚礼。我选择了离开召会,然后除了排斥和忽视我们,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应对。我向 神流泪祷告让我们尽快摆脱困境,但是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年之久。直到有一天,我向主祷告说:“主啊,如果你要让我们在这里度完余生,那也没关系。”我知道 神已经赢得了要求我内心顺服的战争。不出一个月,我们另外一个省找到了一处地方,我们卖掉了房子,举家搬去了那里。我至今仍对 神这一奇妙的作为惊叹不已。  

  医治之所:  

  应对悲伤  

  在这三年当中,上帝确实为我打开了几处医治之所。我们在一处家庭聚会处参加了一段时间的聚会。那几个月中,有好几次,我都把我的三个孩子放在婴儿车里,步行至少40分钟时间到聚会处负责人的家里去。每次,她都会坐着听我哭泣述说自己的故事和心里的伤痛。我常常在那里喝一杯茶,然后再走回家去。我想谢谢她曾经坐在那里倾听一颗破碎心灵的悲鸣。  

  我常常看着那些仍然在地方召会中的人,并且很期待能够重新获得他们的友情。我常常想起我们曾共度过的好时光,我们曾一起参加过的旅行以及我们曾一起分享过的那一顿顿会餐。我开始把心思都投入到照顾孩子们上,也通过吃东西来安抚自己;这些做法多次帮助我不至于精神崩溃。我不理解自己此时经历的悲伤,也很难回答“我现在是谁?”的问题。我曾经的身份认同来自于自己是地方召会的一份子,而此刻我似乎丧失了自己人生的真正目标。  

  当我们仍然住在紧邻地方召会信徒的地方时,我很想去和马路对面另一户坚实的基督徒家庭(非召会)沟通,但是麻烦在于,我觉得自己好像生活在一个鱼缸里面一样,很害怕周围那些依然在召会中的人看到我去敲那户人家的门。直到有一天,我强烈的孤独感驱使我鼓起勇气迈出了脚步。当我喝着主人家的茶,和他们聊着上帝,而两家的孩子们在一起玩耍时,那种感觉好极了。坚冰被打破了,而且再去也没那么难了。  

  我仍然持续不断地流泪,直到后来回过头去看,我才意识到自己当时担负的悲伤与沮丧。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约翰对我说:“你向主祷告你的眼泪了么?”于是我就去向上帝祈求,寻求他的帮助。我看到一个泉源和一双温柔的手,我眼中的洪水止住了。在那以后,我再没有哭得那么厉害了。  

  离弃骄傲与隐藏的愤怒  

  那些年间,我们对其他基督徒的态度是傲慢和顽固的。这种骄傲使我们与其他人隔绝开来,并且帮助我们建立了一种“我比你属灵”的姿态。我为自己对待其他基督徒的态度忏悔。从前我不仅仅伤害了其他人,而且连耶稣自己都背负了我射出的利箭---因他保护自己教会身体的其他部分。有一次,在悉尼开会,我们亵渎了主流教会的礼拜传统,大笑着将饼和杯到处乱掷。当圣灵向我指明当初我是怎样参加了这一卑劣的行动、并且他对此有多伤痛时,我整日以泪洗面。  

  神开始向我显明有多少愤怒依然隐藏着我的心里,并且他开始温柔地给我力量,让我能放下自己仍然持有的愤恨与苦毒,特别是对那些教会牧师和领袖的。如今这种愤怒已经远离我而去,我为他们祷告,求 神加上祝福。在最后一页,我附上了自己当时写的一首诗。  

  重归一家  

  尽管我已经与自己的家断绝了这么多年的来往,我的父母和兄弟依然张开双臂欢迎我回去。他们似乎觉得自己重新得到了自己的女儿和姐妹。我再也不需要远远离开了,在这么多年的阻隔之后,我又可以重新与他们分享我的爱了。那些年里,因为害怕他们游说我脱离召会,我一直故意切断与他们的联结。而在那么多年里,他们一直爱着我,这让我至今感激不已。几年之后,我可以服侍我罹患癌症的母亲,并且目送她离世。上帝为我恢复了家庭的亲密感,我万分珍惜  

  改变我的身份去适应地方召会  

  为了与地方召会的生活保持一致,我曾经前改变了自身的许多东西。玛德琳朗道-托拜厄斯与简加拉里奇写的《被俘虏的心灵与意志》一书使我受益匪浅,我理解了我在那些年对自我身份的挣扎,以下是我刻意选择的、通过压抑自我以成为召回成员的方式。  

  ●我把自己的爱好与创造力弃置一旁,以适应召会团体的目标。  

  ●我放弃了自由择业的权利,而去干一些工厂活计。  

  ●我的婚姻是建立在“双方将一直、永远待在召会里”的基础上的;我把召会团体的优先级置于我的婚姻之上。  

  ●我按召会的规定着装。  

  ●我按照召会的规定和标准说话。  

  ●我完全相信召会领袖教导我们的东西,从不进行独立思考。  

  ●我疏远我的亲属密友,我认为他们会将我从召会团体中拉走。  

  ●我把之前所有珍贵的属灵经历放在一边,将召会团体的经历置于首位。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在了参加团体活动上。  

  ●我在情感上依赖召会团体。  

  ●我把所有的财物全部投放在实现团体目标上。  

  这些就是我建立在一个错误的身份认同基础上的方式,我用这些方式适应我的所处环境。  

  离开召会后重获身份  

  在我离开地方召会之后,我不得不面对许多相互冲突的情感,并且在思考中充满困惑。以下罗列的是我的体验。  

  ●理智上的困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什么。我花了三年时间才重新建立起自己的信仰体系。  

  ●罪恶感。我打破了自己对召会和上帝许下的“我会一辈子待在团体中”的承诺。并且我也为自己如此骄傲自大,自认为在上帝眼里是“特别的”而羞愧。  

  ●就肉身来说,我已经离开了教会;但在我内心中,依然留下了许多旧态度。我想去一个正统的教会,但是却很难做到相信他们,并且在心里强烈地论断他们。比如:“这些人并不是真的热心。他们对所做的事儿是三心两意的。他们的热情在哪里?他们的教导在哪里?他们的委身意愿在哪里?”  

  ●我还悲伤。这三年我总是在哭。我从前那些亲密的朋友都排斥我,并且称我为叛徒;我感到无比孤独。  

  ●同时我也惶惶不定,害怕上帝因为我离开他神圣的计划而惩罚我。也许真的像召会中的人说的那样,我会在“小黑屋”中被关锁一千年。  

  有一天,上帝向我显现了我身份的图景。在我祷告的时候,我看见一线沉入沼泽的篱笆被重新提升起来并且洗干净了。那就是我在召会那些年间强行埋葬的“我”,如今,上帝已经将我的破口医治好了。  

  反思  

  我常常思考,如果我当初没有将自己委身给地方召会,我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我的思绪走过很多不同的方向,但最后我得出结论:上帝知道所有的事,并且在他万事都有美意。我花了很多年才看清楚,当初让我加入地方召会的不是上帝;我自身的不成熟、不安全感才是真正的驱动力。  

  但是这段经历并不是完全无益的,因为如果没有这段经历我也不会成为今天的自己。上帝能用任何的境况来实现他的目的,并且我常说,那七年是我的“圣经学校”。我们记住了很多圣经章节(尽管当初是在地方召会的那种方式之下);我们也曾在聚会上作见证,在街上传福音(尽管目的是为了拉人加入召会);我们践行了与他人分享自己的财物,在家中接纳陌生人;我们也建立过一段段强烈的友情。在多年之后我脱下“玫瑰色眼镜”,我再也不会认为地方召会什么都好。但是我重新评估这段历史的时候,上帝让我看到不少我现在依然珍视、并且存留在我生命中的东西。在我离开地方召会,自我恢复和疗伤的那段时间里,“你打断的骨头你也必医治”这段经文给了我极大的安慰。那些年里,我从心底出发地祷告说:“主啊,不要在意我的眼泪。你尽管在我心中做你要做的工。我愿终生作顺从你旨意的器皿。”下面是我写的一首诗。当时我开始触碰内心的情感,审视这七年来发生在我身上的总总。  

  复仇的轭得释放  

  自深深处,我身体的感觉喷涌---  

  疼痛,恼怒,如生如死,  

  被复仇之心燃起,愤怒是它的名字。  

  我的心哪!你被你的痛苦与复仇的意志所萦绕  

  我亲见你片片破裂,泪如泉涌,使你所爱者的生命干涸。  

  苦甜的复仇心啊,摧毁了那些你所爱的。  

  内心激战不休的我是谁?  

  可咒可诅、取死的我是谁?  

  这内心深处的挣扎,强烈鲜明远甚于我所愿,  

  哦,上帝,你知它如何,因你爱子也曾经历这番折磨。  

  我的心挣扎着想摆脱痛苦,将这复仇心远远抛走。  

  哦,主耶稣!你已打破牢笼!我呼号,你将我的狱门打破,  

  终于,我从我心的狂怒中被解救出来;终于  

  我能纯洁地去爱。  

  在这蒙福的平静中的我是谁?  

  那原先狂怒的黑色风暴为何消失无踪?  

  哦,主耶稣!在你里面,在你深处,我已平安。  

  爱自我深深处涌出,不复为复仇心所扭曲。  

  因我主耶稣的宝血,我心中残酷的欲望已被洗净,  

  感谢你,耶稣。  

  我的心已得平安。  

  我如今的生活  

  我生存与事奉主的动机已经不再是为了向地方召会的人证明不按照他们的方式是可以得胜的,而是单纯地顺服上帝、以他的爱去爱人。我很高兴地成为了所在社区主流教会的一员。我在培训新基督徒方面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同时我也蒙主恩赐能医治和传递主能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也写了一系列关于新基督徒和心灵医治方面的研究文字。  

  为你自己寻求帮助  

  如果你被迫使加入一个以上帝为名的排外小团体,请找灵性成熟的基督徒交通此事。如果你已身陷异端或邪教,请了解,你的生命完全还有被重建的可能!在你所处之地外,也有新的生活。  

  尽管在我们重建生命的过程中有许多高低起伏,但在这个过程中,上帝的名会得到荣耀,而且也没有什么力量能与主耶稣的医治和释放之能相匹敌!我为你们在上帝面前的代祷是:求主赐给你们听从内心圣灵催促的勇气,能够离开自称“(拥有)特殊地位与启示”的团体,转到主流教会与主谦卑同行作工。  

  乔伊希拉里的其他著作  

  《打开的基督教》卷一卷二 (新信徒学习)  

  《打开的心灵》心灵医治指导书  

  参考文献: 

  《魂的潜势力》,倪柝声  

  《被俘虏的心灵与意志》,玛德琳朗道-托拜厄斯、简加拉里奇,艾伦与昂温出版社  

  原文网址http://jubileeresources.org/?page_id=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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