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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写给表妹的爱情词 情真意浓 惹哭几个世纪的人

2022-10-08 来源:腾讯文化

陆游,我国南宋时期著名的诗人、词人,他的一生起起落落、仕途坎坷,爱情更是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陆游和表妹唐琬青梅竹马,郎才女貌,是一对神仙眷侣。就在陆游20岁的这一年,他如愿娶了唐琬为妻,唐琬也喜得嫁陆游为夫。可惜的是,婚后的唐琬因病不育,陆游母亲难以接受,娶妻不能生子,陆家的香火如何得以延续。看着小两口依然每天耳鬓厮磨,你侬我侬,她越发不满,决定棒打鸳鸯,让陆游休了唐琬。陆游知道后,十分苦恼,他百般劝谏、哀求母亲收回成命,但最终无法改变母亲的决定,二人被迫分开。后来陆游因为伤心离开家乡外出游学,而唐氏最终改嫁“同郡宗子”赵士程,彼此之间也就音讯全无了。

 

十年后的一个春天,名声在外的才子陆游仕途不顺,因某事回到家乡山阴(今浙江省绍兴市),在禹迹寺南边的沈园游玩时,偶遇前妻唐琬及其再嫁夫婿赵士程。唐琬是大家闺秀,礼仪周全,在征得赵士程同意后给陆游送去美酒佳肴。陆游非常感伤,在沈园墙壁上写了千古绝唱《钗头凤·红酥手》,回忆了往日与唐琬同游沈园时的美好情景,表达了被迫与她离异后的痛苦心情,通篇都能看出对她的眷恋之情。唐琬后曾和词一首,不久抑郁而终。

 

《钗头凤·红酥手》

陆游 〔宋代〕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这首词与苏轼的《江城子》一样,都是一首爱的葬歌,是人世间最美好情感的写照。一个是生离,一个是死别。都是那样的凄凉,哀婉,动人心扉,催人泪下。这首词的第一个特点就是情真意切,语言平实含蓄,读来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这首词的另一个特点就是结构安排上的若即若离,迂回跌宕。落笔就是高潮,然后是忽而往事。忽而眼前,忽而是景,忽而写情,忽而语人,忽而拟物,使这首词的意境迷离恍忽,富有一种摇曳之美。多少年来,成为人们非常喜爱的诗作,传诵不衰。

词的上阕通过追忆往昔美满的爱情生活,感叹被迫离异的痛苦。“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写陆游与唐氏在沈园相遇时的情景。红酥手指唐氏,以局部代全体。“黄縢酒”即黄封酒,是京城官酒。唐氏后夫赵士程是宗室,故有是酒。绍兴曾是宋高宗行幸之地,有行宫,所以称宫城,沈园近城南,因此城墙称宫墙。这三句着力渲染满城烟柳的艳阳春色,以反衬陆游与唐氏的伤感。

接着四句,好像在晴朗的太空中突然响起一个惊雷,词意急转直下,把读者引入激情振荡的境界。“东风恶”,指陆母迫陆游与唐氏离异之事。“欢情薄”,悲叹琴瑟相和的伉俪,却好景不长,“不敢逆尊者意,与妇诀”(《后村先生大全集》)。“薄”字既指欢情之暂,也含有自责之意。“一怀愁绪”二句,进一层写到被迫出妻之后的多年离恨。“离索”,即离散。

最后连用三个“错,错,错!”错是铸成大错(入声,不读去声,义训不同)的错,也是自责的意思。

词的下阕由感慨往事回到现实,进一步抒发夫妻被迫分离的深哀巨痛。“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依然是满园春色,而此时的相逢恍如隔世,物是人非,遥望泪眼,昔日青春红润的佳人已经被相思之苦折磨得枯黄消瘦,旧园重逢,念及往事,她能不哭、能不泪流满面吗?一个“透”字足见泪流之多,离人泪都是血泪!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放眼春色,不也是花自飘零水自流吗?佳人的容颜如凋零的桃花憔悴,离人的心不也像“闲池阁”一样凄寂冷落么?山盟海誓犹言在耳,却再也无法表达,情郁于心,情何以堪!万般无奈,破喉而出:“莫莫莫”,事已至此,再也无法挽回、无可补救了,罢!罢!罢!

此词是陆游现存词中最早的作品,当与唐琬所作《钗头凤》和词并读。整首词记述了陆游与唐氏的这次相遇,展现了双方的眷恋之深和相思之切,也抒发了怨恨愁苦而又难以言状的凄楚心情。从沈园相见收到唐琬派人送来的酒肴开始,先写眼前之景,然后遥想当初,再追思唐琬之情,继而虚景衬托,描绘两人情状,笔锋千回百转,宛如柔肠百折,又好像两人的经历一样跌宕起伏,此情绵延不尽,难描难画,故而欲说还休,欲休还说,才如此曲折隐晦又情真意挚。全词平易如话,宛如天成,读来字字血泪,因此打动读者,千年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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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