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沙蒋家垅社区,一位老太卖馄饨坚持1元10个,十多年没涨价。馄饨摊主万淑君老人今年88岁,年轻时曾在国营北正街湘燕馄饨铺工作,退休后,耐不住寂寞的万奶奶在家附近摆起了馄饨摊。万奶奶说,自己有2000多工资衣食无忧,膝下儿女也很孝顺,自己卖馄饨是为了打发时间和街坊邻居聊聊天,和顾客们交交朋友。(图/文 杨抒怀 段晓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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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奶奶是长沙人,1959年参加工作开始算起,她已经包了快60年的馄饨了。1985年,万奶奶从长沙市饮食公司退休,生活一下空闲起来。开始包馄饨的动机,纯粹是因为在家没事做,想打发时间。2008年,万奶奶开始在清水塘卖馄饨,1元10个。后来清水塘拆迁,去年他们搬到了蒋家垅。今年中秋节以后,闲不住的万奶奶又开始包馄饨了。“我不是赚钱,是消磨时间。之前学打麻将,他们说我又不晓得怎么打,耽误他们的时间。”
摊开面皮,用汤匙手柄的尾部将放在圆盘里的肉推进,就着汤匙的形状折叠,再将两头翻转,沾一点肉沫水,将两端合并,捏成元宝状,最后将成品放在铁盘里,按顺序摆好。这是万奶奶包馄饨的总体过程,这样的动作,她每天要重复两千多次。
铁盘里,馄饨整齐地立着,分成10列,每列10个。一盘100个,大约耗时20分钟。1元钱10个,整整一盘,只卖10元。这个价格,十年以来没有变过……“我不是为了赚钱咧……”万奶奶笑着说,口音里带着典型的老长沙腔调。
重新开摊那天,蒋家垅社区的一个干部买馄饨,万奶奶没钱找,那位干部说“没钱找那就10元买80个。”万娭毑不答应,她不愿意涨价。“1元10个是从2008年开始,当时肉8元一斤,馄钝皮1.5元,现在肉16元,馄饨皮3.5元。他们都要我涨价,我说我不是要赚钱,只要同志们吃了没意见就可以了。”
早上九点,长沙市蒋家垅社区的一个小坡上,万奶奶的小推车旁已经聚拢了周边的居民。这些爷爷、奶奶、大妈、大伯们围着万奶奶,有的在排队等候着买馄饨,有的单纯是为了聊天。
万奶奶的推车上贴着参加网络节目的照片。因为价格便宜,味道好,湖南卫视、湖南经视、公共频道和政法频道都曾报道过,“当时在清水塘交通便利,每天排着队来买的人好多,北京、深圳都有人找过来。当时把家里的亲戚全部叫来包馄饨。”
来自河南的磨刀匠赵师傅和万奶奶用长沙方言聊天,赵师傅讲着一口标准的长沙话,他说在长沙磨刀十几年,全市到处走,以前在清水塘见过她,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她。
在馄饨摊对面,有一家药房,门口放了一台电子秤,万奶奶经常回去称重,“又长了两斤,怎么的了”,万奶奶笑呵呵地说。
中午万奶奶急匆匆到市场买了点肉。万奶奶仔仔细细地看着店家切好、绞成肉泥、装好……她说买肉都是买最好的。
最近,万奶奶的馄饨摊被媒体报道,很多人慕名而来。“一般是8点出门,卖千把个,下午2点出门再卖千把个,最近忙,每天差不多卖三千个。”
回家路上,附近的居民向万奶奶伸出大拇指。
万奶奶和女儿住在一起,家住在4楼,她爬楼梯很快,扶着栏杆一步步向上,大气不喘一下。望着走在后面的记者,问,“你们都住电梯房吧?”
回到家,万奶奶的女儿吴健霞包着馄饨,“没办法,有人电话预订了1000个,我娘老子搞不来,我只好来帮忙。周围的人都支持,我不能不支持啦。”吴健霞其实并不喜欢包馄饨,因为不赚钱,而且家里也不缺这点钱。她一边包馄饨,一边“数落”母亲,“我就想老人家活得潇洒点、精致点,多出去走,显得人有点福气。她就是个累的命。这一盘子100个,除了盐和味精,塑料袋,只赚1块8毛钱。”
万奶奶喜欢打太极拳,几十年来风雨无阻,万奶奶称身体一直都没大碍,“我本人没有别的毛病,也不吃什么保健药。就是去年在146公交车下车的时候脚骨折了下,送到医院做了全身检查,说是没什么病,我本身也没有哪里痛。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就回来了,回来半个月就下楼去了。”
冬日的早晨,阳光明媚,市民刘王小姐给自己煮了碗万奶奶卖的馄饨。每当有顾客要买馄饨时,万奶奶都会细心地告诉顾客,不能直接煮了吃,那样没有味道,回去要放紫菜、味精、盐、调料,这样才有味道。万奶奶的儿女说,“我们没有什么目标,踏实生活,平平安安,不生大病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