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化和城市褪去了传统农民身上的文化胎记,他们放下手中的土地携家带口涌入城市,默默地在现实和精神世界中拿起钢筋,铲起水泥,丈量着这座城市属于他们的黄昏。(图/刘治宇 文/余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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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出生的刘大叔是工地的泥水工,老家在青云镇,今年52岁,每月6000多元收入,来重庆打工已经12年了。家中两个老人,其中父亲72岁。他有两个孩子,女儿早已出嫁,儿子在观音桥某个印刷厂工作。(图/刘治宇 文/余璐)
听工友讲,刘大叔之前上过越南战场,后来为了谋生,退役后就来重庆打工,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礼,脸上有少许皱纹,但身体依然健康,没生过什么病。(图/刘治宇 文/余璐)
早上6点多,天刚蒙蒙亮,刘大叔就起床准备开始一天繁忙的工作,从车库一步步走到需要工作的楼层,冰冷的砖墙,未安装玻璃窗的楼房,一寸墙,一寸地,都需要经过他的手,每天来回多少趟,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图/刘治宇 文/余璐)
刘大叔的工友,是工地上一名负责搬砖的民工,面对我们的镜头,非常拘谨,把头别了过去。(图/刘治宇 文/余璐)
高大姐今年51岁了,和老伴刘大叔两个人都在工地上班,但是她由于文化程度有限,没什么技术,体力也不如男性,只能做清理工地垃圾的活,这是她赚钱的唯一方式。(图/刘治宇 文/余璐)
工地上的建筑垃圾很多都是沉重的材料和石块,每次装满了才能走。通常从早上6点多开始干,一直到中午吃完饭,1点又开始工作。(图/刘治宇 文/余璐)
每天上楼下楼不知道多少来回,8年来,每天周而复始,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家和亲人团聚。(图/刘治宇 文/余璐)
高大姐每天在黑暗的楼道里与冰冷的水泥钢筋为伴,除了休息时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图/刘治宇 文/余璐)
51岁的她本来是需要别人照顾的,却跟着丈夫住工地,每天早起煮饭洗衣服干活。工作中,她得不到优待,比如她也要在烈日下暴晒。(图/刘治宇 文/余璐)
对面建好的高楼和她的梦想交织在一起。如今,高大姐和老伴想早点还清房贷,和家人一起彻底融入这个城市。(图/刘治宇 文/余璐)
中午的时候,高大姐带我们去了工人宿舍,10平方的简易房里摆了4张上下铺,下铺是狭窄的单人床,却要睡下两个成年人,上铺堆满行李和杂物。(图/刘治宇 文/余璐)
大家用布帘子遮挡床铺,形成相对隐秘的空间。两对夫妻住在一个房间,夜晚是很尴尬的事情。但生活在工棚里,大多只能这样将就,夫妻生活每每都是提心吊胆。(图/刘治宇 文/余璐)
宿舍里最多住过8个人,尤其是夏天,极端闷热的空气渗透进来让人无力招架。这里就是他们临时的“家”。(图/刘治宇 文/余璐)
天气晴朗的时候,高大姐会把洗好的衣服拿出去晒晒。(图/刘治宇 文/余璐)
宿舍门口摆满了他们平时穿的鞋子,大多被建筑灰尘覆盖,磨损的不像样,早已分辨不出本来的颜色。(图/刘治宇 文/余璐)
宿舍背后有一处空地,中间搭起简易的台子和水管,就是他们洗衣服的水池。(图/刘治宇 文/余璐)
夫妻俩为了多攒点积蓄,每天两个人早中晚吃饭只花50元,因为高大姐最大的愿望就是多挣点钱,为儿子存着。(图/刘治宇 文/余璐)
他们的早餐一般是馒头和稀饭,中午是几块钱的快餐,晚上就没有固定了,有时候就是面条。吃饭的时候,很多人身上的脏衣服还没有时间换掉。(图/刘治宇 文/余璐)
晚上无聊的时候,刘大叔就拿出花了200元买的影碟机和老伴看电影。“很少去打麻将,赢了是挣钱,可是输了就是赔钱了,一天的工作都白挣了。”刘大叔说,工地的娱乐方式很少,工人平时就聊聊天,看看电视什么的。图为用坏的碟机。(图/刘治宇 文/余璐)
在工地,夫妻组合比比皆是,尤其是女民工,她们没有名牌包包,没有精致的妆容,却往往和男人们一起风吹日晒,同时也承担家庭的重担。(图/刘治宇 文/余璐)
今年21岁的农民工刘悦(化名)是这个工地唯一的一个95后少年。父亲是木匠,母亲一个人在乡下务农。(图/刘治宇 文/余璐)
刘悦到重庆3年多来,从一名学徒到正式工人,跟着师父走过好几家工地。沉默寡言的他干起活来十分认真卖力。(图/刘治宇 文/余璐)
谈到关于梦想,他显得很不好意思:“只是希望生活过得好点,家人平安,在主城买套一室一厅的房子,然后娶个媳妇过日子。”(图/刘治宇 文/余璐)
现实对于这个90后来说,渴望融入城市和享受现代城市文明的心理让他更加确定自己的执着。(图/刘治宇 文/余璐)
在幢幢高楼平地而起的今天,在尘土飞扬的背后,他们依靠自己的努力,只为生活一切安康。(图/刘治宇 文/余璐)
拍摄这组农民工影像时,我们像闯入者。所有工人抬头看着我们,脸上没有表情,但目光里有一种不安,也许在他们眼中,我们跟他们不一样。这些为这座城市贡献了青春,有些最终却无法留在城市的打工者,在现实的漂泊和退不回的故乡之间徘徊。他们用钢筋丈量黄昏;用砖墙构筑繁荣;用自己辛苦编织着梦想。只为让家人过得更好。(图/刘治宇 文/余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