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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美味 长江三鲜

2014-04-10 来源:科技日报

1 草长鱼肥话三鲜

 

长江三鲜为何有两种版本

在江苏沿江一带的居民印象中,一直以来长江三鲜都有两个版本,一种是指鲥鱼、刀鱼和河豚,还有一种说法是指鲥鱼、刀鱼和鮰鱼。其中鲥鱼、刀鱼位列长江三鲜是毫无疑问的,而河豚和鮰鱼到底谁能位列其中,却有不少争议。【详细】

细数美味长江三鲜

春天落在长江里,是怎样的滋味?尝过长江三鲜,便知。“三鲜”均是海鱼,每逢春夏季节溯江而上,入江湖产卵,孵出的幼鱼于秋后入海。每年的清明前后,莺飞草长,万物生发,这正是江鲜最可吃的时节。从苏东坡的“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到陆游的“鮆鱼莼菜随宜具,也是花前一醉来。”长江三鲜在文人墨客的笔下被赋予了独特的灵气,诱惑人们前赴后继,一尝为快。

江上美味——出水船鲥最珍贵

鲥鱼,体扁而长,色白如银,肉质鲜嫩,是长江水产的三大珍品之一。鲥鱼性猛,游击迅速,鱼鳞锋快,以此搏击其他鱼类,所以又称它“混江龙”。鲥鱼又很娇嫩,一离水面,很快死亡,因此鲥鱼难得。鲥鱼每年农历四五月间由沿海上溯入江产卵,如候鸟一般,故亦称为“时鱼”,是长江水域名贵的淡水鱼之一。中国人食用鲥鱼的历史可以上溯到汉代,明清时期达到鼎盛。至清代康熙年间,鲥鱼已被列为“满汉全席”中的重要菜肴。活鲥鱼很不易吃到,因其出水即死,那么吃鲥鱼当然以在江边就近食用为最佳了。于是待渔船一靠岸,立刻送到江边的酒楼,现做成一盘盘佳肴端至酒席宴前——那鲥鱼即被称为“出水船鲥”。文人雅士临江而坐,就着千顷碧波、百帆点点,把酒品茗、大快朵颐,好不快活,讲究些的还是要泛舟江心——就像现在上海的一些老食客吃螃蟹要跑到阳澄湖中现捕即吃一样。吃完鲥鱼,面对江上清风,看天边云卷云舒,观江中潮涨潮落,这样的生活,想想都让人神往。【详细】

江上美味——白圭夫子情最深

刀鱼,学名鮆鱼,又名魛鱼、鮤鱴鱼。在宋代,人们就因其“貌则清癯,身材俊美”而把它称为“白圭夫子”。扬州谚语云:“宁去累死宅,不弃鮆鱼额”,就是说宁愿丢掉祖宅,也不愿放弃刀鱼头。这种说法虽有些夸张,却足以证明刀鱼的美味非同寻常。三国时的曹操大概是最早与刀鱼拉上关系的名人,据明崇祯年间成书的《正字通》记载,曹操吃了刀鱼后,赐名为“望鱼”。美食家李渔也曾感慨说:“食鲥鱼及鲟鱼有厌时,鲚则愈嚼愈甘,至果腹而不能释手”。吃饱了还想吃,其鲜美程度可想而知。民谚说“刀不过清明、鲥不过端午”,刀鱼最肥、最鲜的时候在清明前。这一时期的刀鱼是一生中最完美的阶段——全身银片闪闪,通体呈半透明状,色泽鲜艳、肥厚丰满、鲜美无比。清蒸后是连鱼刺、鱼骨都柔软如棉,绝不卡喉。【详细】

江上美味——惟有河豚味最鲜

河豚,俗称气泡鱼、吹肚鱼。河豚普遍具有膨胀身体的能力,能够将大量的水或空气吸入极具弹性的胃中,使身体大小膨胀数倍,以吓阻掠食者。河豚集刀鱼、鲥鱼之优于一身,其肉味美之极,而无刀鱼、鲥鱼之芒刺,被誉为“长江三鲜”之首。自古以来,江边的人们就流传着“一朝得食河豚肉,终生不恋天下鱼;尝遍世间鱼万种,惟有河豚味最鲜”的说法。江边人吃河豚,历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什么都可以劝,河豚不可以劝;什么都可以请,吃河豚不可以请。”一家要烧河豚了,亲友邻里可以自己上门来落座分享,但主人绝不会自己出面去邀请;一桌酒水,别的菜主人都可以挟给客人请吃,唯独河豚上桌,只可客人自己伸筷,主人绝不会主动夹给客人。美味和风险,友情和责任,以此独特的方式得到平衡。当然,对饕餮之徒来说,吃河豚,在美味和剧毒的中线游走,本身就是一件刺激的事。【详细】

 

2 长江三鲜的历史文化典故

“长江三鲜”的饮食文化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的吴越属地,至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公元3世纪到6 世纪末,三国东吴、东晋、宋、齐、梁、陈六朝相继建都于建康( 今南京) ,这是一个经战国之后中国思想界最活跃的时代,人流、物流的繁荣促进了社会经济的极大发展。此时偏安江南的士族大夫们生活糜烂奢侈,讲求猎奇,以食江鲜为时尚,江鲜饮食文化也随之在长江下游逐渐兴起。 

历代诗词名人歌咏长江三鲜

中国是诗的国度,历代诗词名人都对长江三鲜赞赏有加,纷纷赋诗咏叹——诗人将鱼揉进诗篇,鱼助诗韵,添色增辉;诗传鱼神,相映成趣,相得益彰,让人在品味鲜美鱼肉的同时,也能得到美的熏陶,读来诗味隽永,妙趣横生。北宋大文豪苏东坡吃过鲥鱼后发出了:“芽姜紫醋炙银鱼,雪碗擎来二尺余。尚有桃花春气在,此中风味胜纯鲈”的感叹,在惠崇和尚的《春江晚景》图上题过:“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高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的名句;南宋的陆游 在尝过刀鱼美味后也留下了:“柳色初深燕子回,猩红千点海棠开。鮆鱼莼菜随宜具,也是花前一醉来”的名篇。【详细】

古代名人与长江三鲜的故事

康熙常下江南,原来是为了到南京吃鲥鱼。鲥鱼从明代万历年间起即成为皇家贡品,供古代帝王享用。清明时入贡,选肥美者,陆路用快马,水路用水船。“白日风尘驰驿站,炎天冰雪护江船”描绘的就是当时往京城送鲥鱼的情景。入清以后,进贡规模更为扩大,在南京设有专门的冰窖,每三十里立一站,白天悬旗,晚上悬灯,做飞速传递。送鱼人在途中不准吃饭,只吃蛋、酒和冰水,三千里路,要求三日之内送到。鲥鱼进贡,为时两百余年,直到康熙二十二年,山东按察司参议张能麟上呈《代请停供鲥鱼疏》,历数进贡鲥鱼的劳民伤财,开明的康熙皇帝看罢,下令“永免进贡”,才为延续两朝的鲥贡画上句号。鲥供虽停,但吃过鲥鱼的康熙对鲥鱼仍然念念不忘,那么他又到哪里去享用这等美食呢?既然鱼不能至京城,那就只能人就鱼了。因此才有了康熙的常下江南之举——除了查民情、访民生,品尝鲥鱼美味也是题中之义。康熙最爱去吃鲥鱼的地方就是曹雪芹的祖父曹寅的江南织造府。曹寅本人非常喜欢吃“清蒸鲥鱼”,且善于烹饪,他就是用这道菜来招待康熙皇帝的。【详细】

3 长江三鲜美食推荐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品尝过长江三鲜,长江三鲜的名号越来越响,不仅吸引了江苏省内的人们,一些外省的美食家也不远千里慕名前来品尝。靠近长江口的靖江等地,每到烟花三月江鲜馆中遍布来尝江鲜的外地游客,上海、浙江的一些老食客已经形成了春游靖江品江鲜的习惯。下面,我们就选择长江三鲜的几种经典做法,与大家共享。有兴趣、有条件的读者也可以照此在家烹制美食。【详细】

  

4 为何长江三鲜卖出天价 

长江三鲜如此美味,引无数人为之折腰,但近些年来,就在人们大快朵颐享受绝佳美味的同时,长江三鲜却在不知不觉间逐渐减少,有的甚至消失了。

这段历史已成过往

长江鲥鱼,最高年产量曾达到500多吨,到上世纪70年代,作为鲥鱼主要产卵地的江西赣江峡江段还能捕到大量鲥鱼。而到了上世纪80年代后,鲥鱼年产量逐年下降,至1986年只有248公斤,1996年,长江渔业资源管理委员会在峡江试捕1个月,结果一无所获。时至今日,市场上的鲥鱼早已被缅甸鲥鱼和美国鲥鱼所充斥,尽管它们外形与长江鲥鱼相似,但缺少了江水浸润的灵气与秀美,口味自然相差不少。野生河豚也是难觅芳踪——江苏靖江作为长江三鲜的主产区之一,如今也很难捕捞到河豚,近几年该市每年捕获的长江河豚都不超过20条,每斤价格高达3000-5000元。至于刀鱼,即使是在江边也成了稀罕物,其身价亦堪比黄金,要以“两”来称量,价格也已飙升至数千元每斤,饭店里一盘刀鱼动辄上万元,已非一般市民能够问津。【详细】

“三鲜”难觅的背后

产量的急剧下降是长江三鲜市场价格高昂的主要因素。而产量的急剧下降,与人类活动的影响脱不了干系。年纪稍长的江苏人会知道,长江三鲜的卖出天价也就在此前30年间。这是长江三鲜产量高空跳水、急剧下降的30年,也是人类活动进一步频繁,干预长江自然环境力度最大的30年。

“老少通吃”让江鲜“断子绝孙”

近年来,受经济利益驱动,人们对长江三鲜进行了大强度的捕捞,工具越来越先进,渔网也越做越精细,捕鱼船只不断增加,使得“三鲜”们无处可逃。 “三鲜”来到长江的时节正是它们繁衍后代的时节,滥捕一下切断了它们繁衍的后路,其数量自然就急剧减少。现在江边的捕鱼船,一天能打到几斤江鲜就算不错了。如今,又到了一年中刀鱼的捕捞季——今年3月18日起,明前江刀正式开捕。当天扬州瓜州的几条捕刀船出江试捕,收成并不理想。【详细】

水利工程让其失去繁衍生息之所

长江鲥鱼的灭绝与长江上游赣江内兴建的水利设施不无干系。江鲥的主要产卵地在赣江中游吉安至新干石口约90公里的江段中,其中又以峡江县城上下30公里的江段最为集中。由于赣江中上游的万安水电站等水利设施的建设,赣江原来连续的河流生态系统被分隔成不连续的环境单元,鲥鱼产卵场的水文环境也发生了变化,种种因素导致了鲥鱼的绝迹。1996年,长江渔业资源管委会在峡江试捕1个月,最后还是空手而归。

环境污染导致三鲜生存环境恶化

长江三鲜是长江水质的测验坐标系之一。生态环境的变化是长江三鲜数量急剧下降乃至绝迹的主要因素。随着水污染的进一步加重,长江流域的水产生态链受到沉重打击,不少淡水鱼因为无法适应而灭绝。时间往前推40年,在老渔民的记忆中那时的长江水是清甜的,舀起来就可以喝,而现在,随着码头、航道的越来越多,长江就像变成了一条‘人工运河’,人工干预的因素太多了——各类开发园区如雨后春笋般遍布长江两岸,大大小小的企业把巨量的固体污染、废水废液、废弃物排进了江中,尽管有先进的废污处理系统,但架不住量大啊,何况还有屡禁不止的偷排偷放……

5 “长江三鲜”的未来

  物华天宝,浩瀚的长江孕育了珍贵的“长江三鲜”,在几千年的时间里让沿线居民尽享其利。如今,由于水体的污染、洄游通道的障碍,以及人们暴殄天物的滥捕等原因,亘古不息的长江已不再是鱼类的乐园——“长江三鲜”己难觅踪影,“三鲜”之首的鲥鱼已经绝迹,偶尔捕捉到极少的刀鱼、河豚,皆已成为“天价”。或许再过几年“长江三鲜”的鲜美,仅存于老一代人的回忆中,更多的年轻人则无缘品尝这传承千年的美味。或许我们可以把我们加诸于长江之上的种种行为辩解为“生活所需”、“形势所迫”,但面对长江的哭泣,面对“三鲜”的濒临灭绝,我们真的可以神情淡定地装作和长江没有任何关系吗?我们能以此掩饰内心深处的羞愧和内疚吗?我不知道,若是李白来到现代,把酒江上,还能以什么下酒助兴?当这些曾经畅游长江的精灵们日渐消失时,我们不应该只有伤感,更应该去思考现在能为它们、为长江这条母亲河去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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