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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态:梦碎逃亡路

作者:叶平凡 王朝文 葛晨 · 2015-11-09 来源:新华网

  11月6日,在距离意大利西西里岛第二大城市卡塔尼亚约60公里的维齐尼小镇难民收容站,几名女孩自娱自乐弹唱歌曲。新华社记者叶平凡摄

  新华社记者王朝文 葛晨

  自2009年一家难民收容站落脚维齐尼后,这个距离意大利西西里岛第二大城市卡塔尼亚约60公里的小镇,开始见证难民们的悲欢故事。

  日前,新华社记者走访了维齐尼收容站。许多难民告诉记者,他们终于明白欧洲并非想象中的“天堂”,逃亡之路便是梦碎之路。

  来自索马里的哈里玛和她两个年幼的女儿阿丽莎、法利亚生活在这里。一年多以前,哈里玛带着两个女儿逃离索马里,几经周折到达利比亚,之后偷渡欧洲。当她们乘船经过地中海时被意大利海警发现,先被送到西西里岛的另外一个难民接收中心,然后被送到了维齐尼难民收容站。

  当6日维齐尼难民收容站负责人弗兰切丝卡带着记者敲响哈里玛母女的房门时,门微微打开了一条缝,见到弗兰切丝卡身边有陌生的外国人,门立即被关上了,之后怎么敲也不再开。

  11月6日,在距离意大利西西里岛第二大城市卡塔尼亚约60公里的维齐尼小镇难民收容站,阿贝拉查看自己的手机。新华社记者叶平凡摄

  弗兰切丝卡告诉记者,哈里玛母女5个月前被送到这里,现在情绪仍然非常不稳定,不愿意说话,时常哭泣,想念家乡和亲人。

  为逃避战乱、让妻女过上安稳日子,哈里玛的丈夫通过蛇头把她们送出索马里。但一路上她们受尽了折磨,至今哈里玛身上还带着伤痕。与她同时逃离索马里的几个姐妹都在偷渡时命丧大海。

  弗兰切丝卡说,维齐尼难民收容站收容过十几个索马里人,他们恨美国人,恨索马里青年党,说如果没有美国大兵和伊斯兰极端分子捣乱,他们不可能背井离乡。

  11月6日,在距离意大利西西里岛第二大城市卡塔尼亚约60公里的维齐尼小镇难民收容站,阿贝拉两岁多的儿子抢过自己的“身份证”,仔细端详一番。新华社记者叶平凡摄

  今年29岁的赛纳来自厄立特里亚。弗兰切丝卡告诉记者,塞纳属于收容站里的“脆弱人群”,即因遭受巨大伤害或外部刺激而患有严重精神疾病或精神障碍的人群。

  当记者和赛纳聊天时,他几乎面无表情,但交流顺畅、有问有答,记者走到哪他跟到哪,仿佛在保护记者的安全,又仿佛有好多心里话想和记者讲。他说,他和几个伙伴一起经利比亚偷渡到欧洲,为此他向蛇头支付了1000多美元,但到意大利后,发现生活并非自己之前所想象,几乎和在厄立特里亚时一样。

  与赛纳相比,同样来自厄立特里亚的三位20岁姑娘则表现得更为开朗。她们一会儿在院子里荡秋千,一会儿摆弄吉他,有说有笑,还让记者到她们居住的房间拍照。

  她们告诉记者,她们偷渡的原因就是向往西方生活,但偷渡的经历让她们终身难忘。她们在途经利比亚时被关进监狱长达一年,受尽了难以启齿的折磨。出狱后,每人又向蛇头支付了1000多美元,登上了偷渡船。她们至今仍然庆幸她们没在地中海上遭遇海难。但当记者问及她们在意大利的生活如何时,她们三人顿时收起笑容,不发一言,转身而去。

  11月6日,在距离意大利西西里岛第二大城市卡塔尼亚约60公里的维齐尼小镇难民收容站,来自尼日利亚、现年37岁的朱达在房间内打电话,他滞留意大利已经2年。新华社记者叶平凡摄

  目前生活在维齐尼收容站内的难民,除来自索马里和厄立特里亚外,还有18人来自尼日利亚、阿富汗和马里。有7人属于“脆弱人群”。他们有的是为逃离战乱,有的听说西方是“天堂”,有的是被胁迫到欧洲打工挣钱、家人被押作“人质”。但他们到达意大利后,大多发现生活和他们最初想象的并不一样,所谓“天堂”不过是电影里的画面和书本上的述说。在采访时,一对刚到维齐尼难民收容站的尼日利亚的母女悄悄把记者拉到一旁说,她们的“天堂梦”已经破碎。

  收容站负责人表示,为抚平这些难民的心理创伤,收容站作了很多努力,专门设立了针对妇女儿童的“微笑计划”和针对“脆弱人群”的“朋友之家计划”,同时设立了良好的基础服务设施。目前,一些难民已经逐渐走出过去的阴影,开始正常生活。

  11月6日,在距离意大利西西里岛第二大城市卡塔尼亚约60公里的维齐尼小镇难民收容站,来自尼日利亚、现年37岁的朱达在小操场上踱步。新华社记者叶平凡摄

  据介绍,西西里岛作为沟通北非和欧洲的交通枢纽,建有好几十个象维齐尼这样的难民收容站。今年以来,大量难民从地中海涌入意大利和希腊,引发二战以来欧洲最大的难民潮。据联合国难民署统计,今年经由地中海进入欧洲的难民数量已经超过70万,仅10月份抵达意大利和希腊的难民人数就超过21.8万,几乎是2014年难民人数的总和。当地舆论认为,造成欧洲难民危机的直接原因是美国等西方国家在西亚北非地区的干预打破了当地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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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