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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乡村诊所

2014-06-18

   渠岩,职业艺术家,1955年出生于江苏省,1985年毕业于山西大学艺术系油画专业,八十年代起投身于中国现代美术新思潮运动,倡导独立自主的艺术精神,是中国“85新潮”开启前卫艺术“生命之流”艺术家之一。

 

  纪实关键词:关怀

  记录生命苦难是纪实摄影的一种情怀,也是人文关怀精神的所在。当摄影师客观记录下生活最现实的一面,不加修饰、不加情绪地展现在我们的面前时,希望唤起的是我们对每一个生命个体的尊重和关怀,以及对生活的思考。

  渠岩通过关注中国农村公共卫生的具体品质与现状,反映生命的不被关注,实践他的摄影。他的生命空间,以崭新、冷峻、直接的视角告诉我们摄影关注现实生活的多种可能性,人文关怀存在于摄影师的心中,这也是摄影的人文精神所在。

  突出权力的缺席与不作为

  如果说渠岩的《权力空间》系列尝试从对于空间的精确描述来表征权力的空间形态的话,那么他的《生命空间》系列,则是从呈现空间中的生命来呈现无权者的无奈。这其实是从另一个角度呈现了权力的存在。在《权力空间》中,渠岩以权力的“不在场的在场”来呈现其无所不在的存在感,以人的缺席来突出权力的在场。而《生命空间》,虽然是一个以空间为媒介呈现人的生存状态与人的生存的社会条件的作品,但却同时挑战了艺术关注社会、观察社会的可能性。在《生命空间》这个系列中,他通过人的在场来突现权力的缺席与不作为。与此同时,他所精确描述的空间,却以其充足、充分的细节表现反而衬托出人的无力感。在纪实摄影与新闻报导摄影中,摄影在处理社会问题时往往着重于人的社会关系的呈现,而对于社会空间中的人,人与社会空间的关系却往往有所疏忽。渠岩的摄影则不然。《生命空间》这部作品同时兼顾人与空间,既通过对于空间的精细描述来呈现农村公共卫生的品质(从卫生管理、药品安放以及诊疗空间的设置与病人的安排等),也通过对于空间中人的实际状态的刻画,来展示一种艺术家对于人本身的深刻的关切。对于空间的理解,也许只有在人具体出现在空间中才能使空间获得更充分的意义,同时也使人本身的存在具有了真切感。这也是他的摄影实践的一个值得注意的变化。

  渠岩以自己的作品确认,摄影在呈现现实的空间性与物质性方面,有着无可争议的优越性。而这种媒介的优越性就看艺术家用在何处。用于虚幻奢华的广告,它当然如虎添翼。但用于揭发社会问题,如果运用得当,更是有可能事半功倍。这个他所说的“生命空间”里的一事一物,都在诉说中国农村公共卫生的具体品质与现状。而且,这种可信度与说服力,绘画是无法与之抗衡的。而渠岩的“摄影转向”所显示的重要意义在于,他以合适的视觉媒介关注了、呈现了也许可说是非摄影不可为的社会题材。

 

  山西省原平市南城中医诊所(2008年) 10平方米左右的药店,一半摆满了药柜,有西药也有中草药。和山西多数乡镇诊所一样,小集镇诊所为“半公半私”的形式。 小集镇的合作医疗并未完全展开,报销部分费用,且手续繁琐,周期很长,对真正没钱看病的农民无法起到作用。加之老龄化 严重,很多老人对医疗合作保障政策完全不了解,即便是自己的“合法利益”也认为只有“找关系”才能享受到。

 

  山西省偏关县老营乡林村卫生院(2008年) 诊所是个废弃的仓库,纵深只有3米,三面是墙,入门处仅有纸糊的窗户,光线灰暗,拍摄 曝光足有3分钟。拍摄这个卫生院,费了一翻周折。因为常年的煤矿事故,乡镇政府排斥所 有举着照相机的人。

 

  山西省阳曲县城关镇卫生院(2008年) 四个病人占据了输液室的两张床,更多的人待在外面。院中的树上挂满了输液瓶,病人们 或蹲或坐,围满那棵瘦弱的树。来这里看病的都是镇上的农民,他们上不起县里的正规的 医院,只能到乡村诊所里看病、输液。

  直接关注生命

 

  渠岩的摄影,不仅仅是关于社会空间的描述,也是针对社会空间本身所提出的质问。这是一种通过描述所提出的质问。真正意义上的深入的描述,有时候就内包了某种质问与质疑。而摄影的描述优势,更给描述与质疑的批判性的结合提供了可能性。渠岩的作品也令我们发现,摄影与社会问题的对话空间非常广阔,这包括了通过严肃的对话所显现的对于如何呈现社会空间的表现手法上的刺激与激活在内。此外,渠岩的摄影,不仅是有关空间的,也是有关摄影作为一种社会认知的表现手段如何,其自身发展的社会空间的可能性问题。

  山西省原平市青年街原民诊所(2008年) 诊所不到30平方米,灰黑的水泥地,输液室中央突兀地放着一部老式自行车,墙上张贴着 唯一一名医生的简介:“本人一生勤学好问,刻苦至今,做出了许多成绩……”他的专长从 儿科、妇科、老年病……都写着。这一天,两个母亲都抱着自己的孩子,而不睡在硬床上。

  相当长的时间里,民生的问题似乎与当代艺术无关。即使与当代议题要有关涉,如今早已体制化的“当代艺术”也只以隐喻象征的手法,而回避直接的呈现与处理。结果,当代艺术好像变成了都是以符号隐喻的方式来调侃一下现实就算了事。这种含糊其词的态度难道就是所谓的“当代艺术”对于现实的表态?难道当代艺术就无法、或者不屑以一种更为直接的方法来触碰当下的社会现实吗?难道直接(即使是为人诟病的直接的表现、表态与表达)处理当代议题就是艺术性不高的同义词吗?我想事情不可能以这么简单的逻辑来加以判断。而且,渠岩的作品也否定了这样的疑问。当然,他的摄影作品也不是我上述的“直接的表现、表态与表达”。更可贵的是,他是在“当代”红透半边天的时候,但也正好是“当代”越来越犬儒、越来越体制化的当口,毅然转向了摄影这个现在看上去有点时髦但并不如油画等样式那样具有太多经济效益的视觉样式的。渠岩的“摄影转向”不仅需要勇气,也需要对于摄影这个媒介本身的特性的深切理解,更需要一个艺术家的社会良知。当然,这也还包括了他本人对于摄影与社会的关系的最新认识。

 

  山西省原平市崞阳镇医院(2008年) 这家正规镇医院的药房也一样墙壁斑驳,盒装药和个人生活用品凌乱地堆放着。医院的路边, 各种诊所的药店充斥了小镇店面的30%,电线杆、墙上随处可见不良卖药广告和地下诊所的 小广告。医疗显然占据这个小镇压生活很重要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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